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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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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无责任番外 边城故事(下)
胸腹空门,直直来迎韩苞的刀,韩苞一慌,忙往回收刀,却不料又被横空里一剑劈飞。

    刀重重跌落在不远处,就如同一颗心猛地沉到谷底,韩苞茫然看着刀,又看向含章。含章神情冷峻,慢慢收了剑招,立在原地,漠然和他对视。其他人早看得惊心动魄,大气也不敢出。

    韩苞虽倾心于她,却也是个边关厮杀出来的将军,自有一番凌人傲气,被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众羞辱,便如脸皮和真心都被她踩在尘埃里肆意践踏,如何还能再忍?他顿时大怒,咬牙喝道:“好!”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落地的刀边,慢慢弯腰拾起刀来,回身看了含章一眼,挥刀来战。

    这一回,他再没有一点保留,刀刀皆是力。战场杀敌,要的不是花哨,而是实用,所以边关将士的刀法剑法使起来都不如何好看,但招招致命。含章见他终于认真,便也凝起心神和他相对。韩苞天生力气奇大,远超常人,刀法走的是稳打稳扎一路,一刀过处虎虎生风,几能开山裂石,气势惊人,而含章气力不如他,便用了轻巧方法,并不正面相迎,而是借助宝剑的锋利,躲闪腾挪,借机进攻。

    两人虽看上去势均力敌,但若论武力,含章两年前已不是韩苞对手,此番相斗,时间一长她必定落于下风。这些若在平常,韩苞定然是会多加注意不会伤到她,但此刻他半醉,又刚受了羞辱,满眼满脑都是含章对他的不屑一顾,眼睛一片血红,便把眼前人当成了战场上不死不休的敌人,不知觉中便起了杀心。

    他毫无保留,含章便更显吃力,即便有宝剑在手也节节败退,刚尽力接了一刀,手臂震得一阵酸麻,韩苞却来势不减,又是一刀袭来,含章眼看自己定不能接住,便要往后退,却不防身后碰到坚硬物体,原来竟已经退到了栏杆边,这时候再翻身往下避入天井已是来不及,小六隔得远,来不及相助,情况紧急,含章若想自救,唯一的可行之法怕只能抖出袖中明月,但以明月锋利,怕只能切掉他的手来阻挡来势,可这样一来,虽能保命,韩苞的下半生就毁了,她不愿如此,便紧紧握住手中剑,使尽力迎向他的刀。

    电光石火间刀剑锋刃重重击在一起,爆开细小火花,出乎意料,韩苞手中的刀脱手飞出,擦着含章的手臂飞过,划出一道深深血痕,含章手背青筋涨起,手掌发麻颤抖,虎口已经裂开,剑仍紧紧握着。

    她臂上的伤鲜血喷出,溅在韩苞脸上,那柄染了血的刀跌出栏杆掉在了一楼天井中,发出“咚”一声闷响。韩苞呆住了,他已经完清醒过来,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含章的伤口,再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不能相信那伤口竟是自己造成的,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铁了心要取她性命的竟也是自己。

    含章喘着粗气,沉声问道:“疯够了?”

    韩苞抹了抹脸上的血,垂下头,慢慢点了两下。

    小六已经奔了过来,手上刀已经出鞘,冷眉看着韩苞,虽然没有以刀锋相对,但满身都是戒备之态,刚刚那番惊险实在叫人后怕,韩苞这小子是真存了杀心的。小六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刀插在脚边,上前给含章裹伤。

    含章定定看着韩苞,问:“你可知错?”

    韩苞戾气尽扫,顺服答道:“知道。”

    “错在哪里?”

    韩苞手中的拳头紧了紧,微微抬头看了眼含章犹自血流不止的伤口,又低下了头:“不守军规,闹事斗殴,冒犯民众。”

    含章点头:“很好。”她侧头命小六,“去请掌柜的来。”

    刘叟带着几个伙计还有楼下亲兵不多时就都上来了,此时含章已经披上外袍遮住了伤口,刘叟不知楼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方才隐隐听得刀兵声响,又看到有染了血的刀从二楼坠下,不免心惊胆战,面有惊惧之色。

    韩苞不待含章命令,便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在下饮酒鲁莽,冒犯了贵店,请掌柜的宽恕。”刘叟忙不迭扶起他来:“将军多礼了,老朽不敢当。”

    含章便道:“将军韩苞在外闹事,搅扰民生,打伤民众,触犯军规,依规降一级并杖五十,以示处分。你服不服?”

    韩苞应道:“末将敬服。”

    便有亲兵上前将韩苞架到一边,当着刘叟的面行刑,一五一十打了起来。刘叟几人不知含章竟这般雷厉风行,连劝都不敢劝,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棍子结结实实打在韩苞身上。待到行刑完毕,韩苞已经皮开肉绽,连爬都爬不起来。

    含章又向刘叟致歉,留下几人帮他收拾残局,这才带了韩苞离开。

    才下到一楼,

    便察觉有些异样,外头看热闹的民众那闹哄哄的声音一概都听不见,只是一片寂静,小六心中疑惑,待要先行一步查看,却被含章拦住了。

    她慢慢走到门口,伸手拉开了门。

    街外空无一人,仿佛刚才那些指指点点喧哗的民众瞬间就蒸发了一般,街道边的商铺酒楼也尽数闭了门,一片静寂间只有下挂着的彩灯随着轻纱摇曳。

    街边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蓬马车,驾车的两匹黑马在夜色中轻轻打着响鼻,马车的阴影处隐隐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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