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身,和人争执也闹出这么大阵仗,和他打起来的五个人有三个都断了肋骨,还有一个混乱中从二楼窗户掉下来,摔折了胳膊和腿,剩下的也是头破血流。我的弟兄想去拉架,也被韩将军毫不留情地给揍了几拳。现下伤者都送到医馆去了,只有韩将军和掌柜的还在里面。”
含章脸色越发难看了,她点点头:“今日多有得罪,待明日我亲自去赔罪。”那差头无奈的摇摇头,带着手下退在一边,让出路来。
含章当下带着小六并几个亲兵进了酒肆。让卢英带着其他人在外守住门口,又分了一拨人去医馆处料理,卢英原想跟进去,但含章并未答允,她知道含章心中有了顾忌,多说无益,便只好留在门外。
踏入酒肆,瓷盘碎片满地都是,好好一个人来客往的酒肆此刻就像被狂风过境了一般,狼藉一片,好不凄惨。
掌柜的坐在楼梯边唉声叹气,几个伙计正在旁边劝他。见了含章,那掌柜的忙过来:“沈小将军。”沈三以前也常来这酒肆喝酒,故而掌柜的认得含章。
含章点点头,道:“是我管教不严,让刘叔受惊了,且不必担忧,把这些损失合计了,我来赔偿。”说话间,小六已经递过去一袋银子,“这些先用着,不够再送来。”
这一袋足有百来两,补偿损失绰绰有余,刘叟放下心,又叹了口气,道:“韩将军还在楼上呢,也受了些伤,只是不让人碰,把人都赶下来了。”
含章冷冷瞥了眼楼梯尽头,点头道:“如此甚好,刘叔若是不忙,先在这里等一等,我定要让他给你赔礼道歉才好。”
刘叟不愿多事,才要拒绝,却见含章已经一步当先,稳稳踩着木梯上了楼,旁边小六立刻跟上,剩下的人就在阶梯下守着刘叟,他情知难却,便只得叹着气继续坐下等待。
楼上比楼上更杂乱不堪,尽是碎屑残羹,几乎找不到一张完整的桌子,连天花上都溅了汤汁。不远处窗根底下有个人倚墙坐着,鼻青脸肿地,满身酒气腥味,歪着头已经睡着了,居然还打着小呼噜。
小六见他闯了祸还这么悠闲,看了眼含章那越发难看的脸色,不免为韩苞捏了把汗。
果不出他所料,含章四顾一番,在一张断腿桌子边发现了个大致完好的小酒坛子,拿起来掂一掂,里头还有小半坛酒,含章几步上前,手一挥,那酒液尽数泼在韩苞脸上。
韩苞好梦正酣,不妨被冷酒当头浇醒,当即酒醒了大半,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手搭在腰间去摸刀,口内怒喝:“谁!”手中一空,却并没有摸到什么,韩苞正一愣,还不及看情眼前人,便瞥见一样东西砸了过来,他一把接住,触手粗糙坚硬,厚实修长,是一口盛兵惯用的盛刀。
“叮!”对面一声清脆出鞘声,龙吟微唱,顿时一股寒意袭来,韩苞察觉危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明晃晃的剑,那剑尖正对着自己,形状颇为眼熟,分明是自家的家传宝剑,而持剑的便是含章。韩苞脑子还混沌着,没想起之前的事,立刻如往常般嬉皮笑脸喊她:“副帅……”
“拔刀!”含章已解了外袍,露出里面红色短打,持了刀冷冰冰命道。
韩苞一愣,看着她脸上的郑重严肃表情,还有小六满脸担忧,略一思索便回想起所有的事,脸上顿时有些窘意,再看看周围狼藉,更不免愧疚。
“拔刀!”含章重复了一遍。韩苞当过她的亲兵,听得出含章已经十分不悦,且话语里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但若真要对含章拔刀相向,韩苞却做不到。他错开视线,垂下头。
含章点头道,“很好。”当下也不废话,一剑刺出,韩苞不妨她真下狠手,匆忙躲闪,很是狼狈。他先前同人狠狠干了一架,又蜷着身子睡了许久,半边身体都有些发麻,行动起来很不利索,腿脚踉跄,但含章下手毫不留情,剑锋专攻他弱处,迅疾有风,若不是他躲闪得快,险些就要被一剑刺穿小腿。
含章冷哼一声,回手一带,剑刃闪过一道弧线从韩苞腰间而过,韩苞瞳孔骤缩,腰间一弓,锁了三寸,剑尖擦着衣裳划过,剑气过处,布料嘶嘶裂开,那处皮肉隐隐作痛,这剑势之猛,若不是他躲得及时,只怕就要开膛破肚。
她要杀他?脑中这个念头闪过,韩苞只觉心头似被黄连浸泡,苦不堪言,但这苦中又有难以压抑的怒气,难道数年的等待守候就换来这样一个结果?难道自己的倾慕在她眼中就这样一钱不值?甚至觉得是玷污了她?韩苞酒未散尽,此刻几番躲闪,身血液发热,带动得酒意更浓,又是一腔悲愤冲了上来,眼睛一红,便抽了手中刀鞘,横刀相对。
含章唇角略弯,冷冷道:“
好!”说着,又是一剑,韩苞情绪不稳,只顾蛮力相抗,没两个回合就被一剑劈掉了手中刀。
含章走过去,将刀往上一挑,银亮的刀闪过一道银光往韩苞飞去,被人打掉兵刃,对战士而言是莫大的耻辱,韩苞咬牙接了刀。含章冷笑一声:“继续!”剑一斜,又是一招攻向他下盘。韩苞被激起斗志,便勉力稳定心神来战,谁知几招后含章故意一步上前来,却放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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