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做,你怎么能走呢?”
含章听得摇头一笑:“这些事也不是非我不可。”她之所以留在边关,除了身为将军的职责外,还因为当时边关遭劫,沈帅及许多将领身故,军心不稳,她身为沈三之后,资历和身份摆在这里,最适宜在军中做调停,稳定军心。如今东狄已败,短期之内不再有大战,且边关军队经此一役更加整肃,军心稳固,而新皇也借机安插了不少心腹之人在关键位置,各领了不少实权。所以现如今沈含章在不在这里,其实并无很大影响。
韩苞哪里不知道这个,他不免更加气愤:“这还能怪谁?还不是……,要不是他在你养伤期间授意别人顶了你的权架空你,你这个副帅何至于这样清闲、有名无实?!这分明是过河拆桥!”他几乎气得目眦尽裂,对韩苞而言,含章受委屈,比他自己受委屈还让他难以忍受。
含章听得皱眉起身,过去把门关好了,这才回头斥道:“你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你既然不傻,当初我想让你接手我的事,为何你偏偏不答应?”
韩苞的资历,若以寻常来论并不够格,但他是个天生将才,在几场大战中表现极为突出,是被破格升的职,虽参军不久,但假以时日必有成就,含章有爱才之心,原想为他铺路,谁知韩苞却不领情。
韩苞见她神色如常,毫无不平之色,不免气极:“你就没有一丝气愤难平?你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为之努力奋斗了半生的功名、地位就这么轻易被他夺走给了别人,你难道没有怨言?你的自尊呢?你的抱负呢?你不觉得不公平?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让你回去他身边?!”
含章眉头皱得越紧,低声喝道:“够了,这是我的事,你休要多管!”
韩苞一腔沸腾热血被她兜头一盆冷水,只觉透心凉,他死死盯着含章,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他上前一步,脱口而出道:“为何我不能管?就因为他等了你这么久,你觉得欠了这份情,所以如此容忍吗?那我呢?我也等了六年,丝毫不比他少多少,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含章一怔,脸上满是讶然之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韩苞心中煎熬许久的事,一朝尽诉,本就心头忐忑,又带着些微吐尽心事的欢欣和微不可察的雀跃期盼之意,却只见含章惊讶脸色,并无其他回应,这才知道自己当真是半分也无望,不免心中一片冷灰,又是羞愤又是气馁心伤,却又不能说什么,再待在此处便只剩尴尬难堪,最后他瞪着眼一甩手,怒气冲冲推门走了。
含章微愣住,看着那被重推反弹后犹自颤动的门出神,不一会,卢英一把推了门,三步并作两步进来,急急问道:“韩将军怎么了?刚从这出去,脸都气白了。”
含章摇了摇头,并没回答,卢英目光一动,看到含章手边那整齐的干花,再一联想,便猜中了原因,她咬了咬唇,慢慢垂下头。
含章见卢英这模样,分明是知道些什么的,原来身边人都看出来了,只有自己才迟钝至此,她便牢牢看着卢英,直看到对方在她目光下显得心虚无措,方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日的天色擦黑得略早,屋内一灯如豆,含章敛容坐在桌边,静静听卢英说完最后一句话。
“你知道这事,有多久了?”
卢英不敢隐瞒:“有一年多了。”她看了眼含章,咬了咬唇。
含章微微沉吟,又问:“还有谁知道?”
卢英摇了摇头:“因为我日日跟着副帅,所以才注意到他眼神与旁人不同。旁人都不曾注意。”因那时时局焦灼,不好把韩苞调离含章身边,所以自她发现后,除了自己警醒,还还不时给韩苞做个遮掩,不让别人察觉。
含章想了想,到底没有问京城里的那位是否知道,轻声叹了口气,微微皱了眉。
卢英见状,心里一个问题忍不住问了出来:“副帅,你是不是也对他……”
含章抬头看她,淡淡道:“你心仪人的就是他?”
卢英不妨被她道破心事,慌忙否认:“不……不是……”
“副帅!”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小六的声音带了急促,一把推门就进来了,“韩苞那小子闯祸了。”
屋里略显凝重的气氛顿时被打破,含章眉一沉,道:“出了什么事?”
小六抹了把汗道:“他在酒肆里发酒疯,和人打架,差点把人打死,守城的差役去拉架,也被打了,谁都拉他不住,又不敢伤了他,城守只好派人来请你去。”
含章紧抿了唇,拂衣起身,取了墙上宝剑:“走!”
到了酒肆,却见眼前情况比小刘说的还要糟糕,酒肆街边还有一滩血迹,淋淋漓漓往远处延伸,旁边密密麻麻围了许多看
热闹的人,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几个差役守在门前,但看他们脸色都不大好,颇有几分怒意,差役头领认得含章,忙撇下手下走过来:“沈副帅。”
含章从小在这里长大,和这差头也是老交情,当下简单客套一句,便问:“情况怎样了?”
那差头苦笑道:“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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