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上。
“爸爸,我可以进来吗?”她叫道。
“我很忙。”他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请开开门,我只是来告个别,我就要走了。”
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贝拉的心狂跳着等着。
“父亲。”她再次叫道。
“我说了,我很忙,别来打搅我了。”
她抽噎了一下,然后便离开了。
“我想德行是最能使人难过的东西。”她喃喃自语道。
莱依小姐在走廊上等她,待到会合之后,两人默默地走到了将要举行贝拉婚礼的教堂。赫伯特在圣坛上站着,当贝拉看到他那热情灿烂的笑容时,突然又充满了勇气,她不再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明智。莱依小姐为她让开了路。这是个非常简朴的仪式,但在那之后,在小礼拜室里,赫伯特温柔地吻了他的新娘。然后,贝拉异常兴奋地笑了,并强忍着咽下了泪水。
“谢天谢地,总算结束了!”她说。
他们的行李已经先于他们被送到了车站,于是他们缓缓地往车站走去。不久,火车到了,这幸福的一对便正式跨上了他们那长长的旅程。然而当牧师意识到女儿已经离去,并且永远地离开了自己时,他走出了书房。他悲痛欲绝地来到女儿的房间,看到了空荡荡的一切;他又去了客厅,那里也是空无一人。他坐了一会儿,由于没有人看见,他终于屈服于自己那绝望的悲痛。他问自己,今后还能指望什么,并且双手合十,祈求上天尽快结束他那无比悲惨的人生。过了一会儿,他脱下帽子,穿过回廊,到他无比喜爱的大教堂中去静静地思考。但在那十字形教堂的左右交叉通道上,他看到了那个巨大而光亮的铜盘,上面刻有所有前任主持牧师的名字:一开始是一些奇怪的撒克逊人的名字,看起来略带着神秘;然后是一些响亮的诺曼牧师的名字,他们是如此神圣,至今还留在英国教堂的记录在中,伟大的传道者、学者和政治家都还记得他们。最后便是他自己的姓名。他突然一阵脸红,怒火燃烧了他,因为他突然想到,他那排在那些最荣耀、最尊贵的名字后面的姓氏,从此以后便完全遭到玷污了。
午饭时,我们的主持牧师努力地想要摆脱失望带来的困扰,开始与莱依小姐谈论各种无关痛痒的问题。过了一会儿,莱依小姐看了看墙上的钟。
“这会儿贝拉应该离开多佛了。”她说。
“波莉,我倒宁愿你不要同我提起她。”牧师回答说,虽然他极力地想要控制自己,但声音依然带着颤抖,“我要试着忘掉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这件事。”
“我觉得人类最热衷于切掉自己的鼻子来伤害自己的脸。”她冷冷地回答说。
在那之后,莱依小姐表示想要乘车到利恩哈姆和莱依庄园,并邀请牧师同往,然而却遭到了牧师的回绝;她于是只能交代用人,让马车准备好三点出发。自从乔治二世出生以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去看过祖上的房子了;然而在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她还是认出了那片熟悉的田野、那些平坦的沼泽地以及波光闪耀的大海,此刻,她带着偏爱的眼光欣赏着这一切,认定眼前这番美景是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有的。她乘车到了利恩哈姆教堂,在取到钥匙之后,走进教堂去打量那些保存着其祖先记忆的石雕及铜雕:一个新的牌匾记录着爱德华·克莱多克的出生、死亡及生平,下方的位置上写着其遗孀的姓名。想到自己和爱德华·克莱多克的遗孀伯莎也终将排在这名单之后,她竟忍不住扼腕而叹:在她们之后,莱依家族的一章也就结束了,而伯克手册的那些页上也不会再有更多他们的信息。
“随便阿尔杰农怎么说,”她喃喃低语道,“但他们都是笨蛋。家族就像国家一样,只有在衰落时,才能引起人们的兴趣。”
她继续前行,到了莱依庄园,那里还是如当初那般洁白又整齐,一幢幢房屋就像是纸牌做的一般。在她侄女的丈夫克莱多克去世之后,这里就被关闭,看起来荒芜又孤寂。那修剪齐整的草坪中混杂着杂草,花床上鲜有花朵,紧闭的门窗更是露出一丝凶兆,在一阵战栗之后,莱依小姐转过身来。她令马车夫将车驶回特肯伯里,之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没再留意到周遭的景色。突然,有人吃惊地叫住了她,并且还一直盯着她看——那是利恩哈姆教区牧师的姐妹格洛弗小姐。莱依小姐于是停下了马车,格洛弗小姐则乘势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来。
“啊!莱依小姐,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真像小时候啊。”
“亲爱的,现在先别激动。我现在住在我表亲的教务长宅邸里,我这会儿就是来看看莱依庄园是否还在从前的地方。”
“啊,莱依小姐,你一定非常不快吧?听说那可怜的主持牧师这会儿非常伤心。你知道吗?那年轻人菲尔德的父亲是布莱克斯达布尔的一个亚麻布商。”
“看来并不门当户对的婚姻成了我家的一个风俗。如果我和我家那位备受尊敬的男管家结婚了,你也别感到惊奇。”
“哦,但可怜的爱德华是不一样的,他表现得很好。对了,伯莎如今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