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将大刀迅速地画了一个弧度。
刘神符的首级立刻喷血飞向空中。
他的胴体虽然依旧抓着枪站在泥泞之中,但不过数瞬,就倒到了冯道根的脚下。
失去了指挥官的东桥守备队动摇了起来,在激烈的刀枪交接下,他们一步步地后退。
“不要退!”
马蹄的左右溅着泥水疾冲而来的是镇东将军萧宝寅,他将手中的枪一举,麾下的兵士立刻散开,他端着枪向冯道根刺去。冯道根将大刀由下砍向萧宝寅的脸部,萧宝寅则趁隙回转枪尖突刺,但又立即为冯道根所弹开。
将军间的激斗,让周围的兵士们气氛也很高昂。两军互相挥舞着刀枪,泥、水、血或高或低地溅起,战斗变得更加激烈。
<h3 class="ter h3">Ⅳ</h3>
梁的右军将军兼庐江太守,裴邃也并不是个平凡的人物,他之前本想在国境附近当个役人,但当地因遭魏军攻击而降伏,裴邃便成了魏的国民。当孝文帝迁都洛阳之后,大肆地募集人才。
裴邃抓住了这个机会出世,但因与北方的风土不合,当孝文帝驾崩之后,他再也没有尽义理的对象,因此他离开了洛阳,回到了睽违十年的南朝。一开始只是想当个文官,但当五万魏军攻打庐江的时候,他曾坚守城坏濠空的城池二十日。以后,由于他的将才和勇名,他也以武官的身份活跃着。
带领二万兵力攻打西桥的人就是裴邃,而守西桥的魏将则是公孙祉。公孙祉舞着大刀、踢着马腹,在梁军之中进出。他一面斩着突出的枪、一面砍切着梁兵的胄甲、刺、挑、不断地攻击着。
“血泥横飞。”
正如这样的表现,足下全都是由血、水、泥所构成的褐色涡旋。
好不容易有五十人左右的梁兵突破了防卫战踏到桥上。
“先打倒马!”
冷静的裴邃下了指示。七、八支枪立刻集中于公孙祉的马上,深深浅浅的突刺让这匹不幸的马大肆悲鸣地在泥中倒下。公孙祉挥着大刀,将四支枪一同打断,但第五支枪则刺中他的右腋、第六支枪刺中左腿。疼痛难耐的他跪了下来,于是无数的枪又突刺过来,公孙祉最后就倒在乱枪之下。
南北共百万的大军,就在淮河的两岸激突着。
魏军八十万,梁军二十万。如果是平原战的话,魏军是一定能够将梁军压倒的,可是水却站在梁军这边……不!应该说是梁军让水成为了助力。
本来魏军就分于淮河两岸,而如今更是为水所分断。平地变成了沼泽,道路变成了河川,山坡则变成了瀑布,这些都阻碍了魏军的行动,即使依照地图前进,但前方却为满溢的水所阻,而当调回头时,来时路却变成了河川,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梁军却从出其不意的方向袭击而来。
梁军乘着无数的小舟在地图上没有的河川上奔驰,渡过沼泽、通过森林跟踪着魏军,以弓矢、长枪给予打击。而就当魏军将要反击时,梁军却迅速地后退,以小舟往水上飞逃而走。就这样,造成了魏军极大的损害。
“小心呀!”
前头的马前蹄为泥所绊,悲痛地倒在地上,后面的马也一一倒下,随着泥水和怒意正要起来的兵士马上又绊倒了僚友,正在混乱之际,小舟上梁军的箭又如雨般射下。
对现在的魏军来说,水可能比梁军更可憎。一下子,漫过膝盖的泥水就成了前进的阻碍,而神出鬼没的梁军又会在此时出现,当回神过来的时候,己方的人数即已减半。甚至还<cite></cite>有因判断力减弱导致同志相残的。特别是南岸最下游处的魏军,陷入了完全的苦战。
指挥这一方面的魏将军元康,全身中了十几支的箭,和马一同倒在泥泞中爬不起来。由于他也姓元,因此大概是魏的一个关系较远的皇族吧!
失去指挥官的魏兵<u></u>,虽然战意尚未完全丧失,但已经没有自信了。
淮河中的梁之军船,就像城壁一般地屏障在浊流之中,对魏军来说,浊流和军船的二重障壁,让两岸之间丝毫没有互相帮助的可能。
拥有舟船的梁军,在战场上能够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位置,从南岸到北岸,从北岸到南岸,因应战况将兵力在必要的时候运到必要的地方。韦睿也乘上了军船,在船楼之上挥舞着竹杖、鸣响着铜锣和军鼓指挥着梁军。就如同动着手足一样。这样的工作是曹景宗所不能做到的,他站在阵头,自己舞着枪与中山王的本队展开了激烈的冲突。
中山王也在阵头策马前进着,在雨中声嘶力竭地继续指挥,只不过他的军队并没有办法如他所意地行动。就在这时,急报传来了:
“白袍队已经出动了!”
在收到报告之后没多久,中山王即已注意到,他看到了突破混战之霭的一片白云在战场之上奔驰着。白袍队的三百骑指向魏军的左翼展开了进击,并不是呈一直线,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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