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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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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血泥横飞
到报告的中山王和杨大眼一同乘马来到了淮河边,土地早已化成了泥泞,连马跑起来都很困难。而在灰色一片,如水墨所描画的风景中,他们见到了外有巨大水轮的整群军船。

    “原来那就是梁军的军船呀!真是很奇怪的东西。”

    “兵士们已经开始动摇了!”

    正如杨大眼所说,岸上的魏军们不安地交头接耳着,说敌人会不会放火船将连接淮河的浮桥烧了等等。

    “不,没什么好怕的!这些家伙在淮河的下游,就算放了火船也不可能烧到桥的!”

    中山王大笑道,但还是细心地下了充分警戒下游的命令,而后就在雨中回到了帐幕。

    在两岸魏军的守护下,梁的军船只是在淮河上滚动着外轮的飞沫,大概是放弃了攻击的念头吧!接着就在灰色的雨中消失了踪影。

    这是三月二十日的事情。此后虽想在雨中继续战斗,但梁军均对魏军的叫阵视而不见,让魏军不是因战、而是因雨的疲劳继续蔓延。这是魏军最不想见到的状况,甚至在阵中还发生同僚互相争吵的事情。全军上下都只期望着“何时此一状况能够改变”。

    四月某日。

    雨势突然变大,就像是云上有个大海一样地一直倾倒下来。“这不是雨,根本是瀑布嘛!”

    魏兵们悲鸣着,同时还得努力地从帐幕之中将水汲出。

    “淮河暴涨六七尺。”

    这是《梁书》和 href='6042/im'>《资治通鉴》上的记载。浊流冲击着两岸,东西两座浮桥也不断摇动着。本来在从河面算来相当高的地点所设置的阵营,如今水却从栅栏的间隙间侵入,淮河的水面看来有之前的两倍以上。而正当豪雨好不容易变弱,成为普通的雨势时——

    “上游<q>.99lib?</q>有梁的军船!”

    这报告让中山王不由愕然。

    他策马奔去的地点已不是岸边,而是尚未为水淹没的小山丘。马在经过几番阻碍之后,好不容易才登上了小丘。

    一看,中山王连呼吸都快停了!

    “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到上游去的……?”

    在桥的西边,也就是上游的地方,很清楚地见到了梁军的斗舰。

    即使中山王是历战的名将,但他还是跳不脱偏重陆战的北朝传统军事思想。

    淮河本来就有众多的支流,而这些支流又连接了湖沼,再加上人工的水路,虽然并不是全年都能如此,但在涨水期时,即使是大型的军船也是可以通过的。梁的水军就是从淮河的本流上溯支流,绕过了魏军而再度回到了本流,就成了突然出现在上游的态势了!

    “全军成出击态势!与梁军的决战来了!”

    军鼓同时齐鸣着,魏军八十万踏着泥水准备战斗。他们知道这场长雨难耐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所以他们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欣喜着,一下士气突然提高,喊声充满了整个阵营。

    梁军的斗舰加快了速度,一面在左右激起浊流一面前进着。船上也乱打着军鼓,喊声震天地响。

    数千支的火箭向着梁的斗舰飞去。但在强风中,一一被雨水打落淮河水面。

    斗舰上也有箭矢飞出,由于这是由具强力发条的弩弓所发射,因此并不容易失速,连着大雨一同向地上飞去,毫不容情地将岸上密集的魏兵一一射倒。

    地上和水上就如飞蝗般射着箭矢。当斗舰接近岸上时,船体上满是如林的箭矢,船上的梁兵也有被射倒的。在斗舰随着钝重的音响击出石弹之际,北岸一名魏的将军大叫着:

    “他们要上岸了,快备战!”

    梁的军船一一地逼近北岸,一面抗着浊流、一面避免冲撞地靠岸,而持刀盾的兵士立刻就从木板上冲上。由于他们的战靴是特别为湿地所设计的,因此他们行动的迅速远超过魏军的预测,连阻止其上陆都办不到。很快地,一万的登陆部队就开始毁坏着魏军阵营的栅栏。

    本来这儿就是湿地多、地盘弱的地方,再加上连日的豪雨,梁军一推之下,栅栏就应声倒于泥中,木材散乱了一地。

    “杀!”

    随着喊声立于全军阵头冲入的正是冯道根,他右手的大刀一挥即斩倒了数名魏兵,左手的盾则不只是可挡住敌之白刃<tt>..t>,还可以用之殴打敌方。在一阵刀枪乱舞之后,血烟四散之中,泥上的尸体就又叠上了尸体。

    在魏军的阵营里从西到东,以乱刀前进的冯道根眼前突然跃出一个骑影,原来是东桥的守将刘神符举着长枪,在“杀!”的一声中突刺而来。

    然而,马突然悲鸣起来,它的右前肢为冯道根的大刀所打中,溅起了大量的泥水之后倒地。刘神符握着长枪,从鞍上向前跳出。如果是坚硬的地表的话,大概会痛得爬不起来吧!可是,软烂的土地降低了冲击,刘神符全身是泥和怒意地站起,以长枪刺向冯道根的咽喉。

    冯道根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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