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没有同我说。
我表示会再找他详细问一下,她说她有些担心,如果手术不成功,是不是就现在的情况,还会更好。
我无法给她答复。
每段婚姻,都在经受着,这样或是那样的事,她也一样在操劳,在担忧,但她勇敢在面对。
如若是我,这两种罪,恐怕也无法选择哪一种,会更加好受一点。
我先到骨科找了爸爸的老同事,他是个老骨科的医生,见到我,笑了一下,让我在旁边等待。他声音很轻,低声的询问病人情况,手却毫不犹豫,只听得咔嚓一声,他起身,坐回办公桌,开了方子,交给病人。
“这是一个肩骨错位的病人。”他为了倒了杯茶,解释道。
我看了看表,“李伯伯,会不会打扰你。”
他说早上病人并不多,现在刚好是休息时间。
于是我便道:“似乎所有骨科大夫都这样,定了你一颗定心丸,在你消失戒备时,突然给你猛烈的一击。”
他哈哈大笑,说我爸爸这点上做得比他更好。
我点头称是,可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我才害怕,因为你知道,那只是假象。
“我从不让我爸接骨。”
他起身唤我过去,我将右手给他,“最近手不受控制,做不了精细的活。”
他摸了摸,又让我按他的方法动了动,说我没有受伤。我确却的说,肯定是伤了。
于是他便带我去拍了照,还是无果。
“你到神经科去看看,等等,我先拨个电话。”
我上楼到神经科时,跟他说不要对肖逸说起,他取笑说,肖逸一向在医院沉稳妥当,很少看到那天如此紧张的场面,纵然大手术也不见他如此。
“我倒是想再看看这年轻人的冲动,你说不说,我只好守口如瓶了。”
从神经科出来,我到了四楼的脑外科,站在肖逸门外,看到他正坐在靠窗的办公桌面写着什么,一会又坐直来,转了椅的方向,看外面的风景,从我这边看去,便只有一个大大的椅背,将他整个人都拦住,我突然间觉得,我便象一个无形的铁笼,将他困在当中,他也许是想飞的。
桌面电话突然想响,我与他同时转过身,我下了楼,开车回家时,绕着西湖转了几圈,考虑要不要回去看沫沫,爸爸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我勉强的推拒了好几次,作为姐姐,我不能只抛下一个丈夫给她,自己却不管不问。
我将车靠湖停着,拿出林放的烟,准备抽,肖爸爸给我电话,他爽朗的笑声,似乎要震破我的耳膜,问我插画配得如何。
“爸爸,很抱歉,我无法完成这期的工作。”
他说的很诚意,说特地去看过校刊,很符合他想要的要求,劝我不要放弃。
我的人生从来不是童话,但也不至于太残酷,它介于中间,但如今,天平已经倾斜,童话与堕落,不过是一步之差。
肖爸爸说肖邦这次虽然不走了,但忙着酒吧的事情,太过于痴迷,最近都不归了。
“有空的话,来家里坐坐,肖伯母很喜欢你,她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跟她一起画画。”
我应了声好,他又问我最近肖逸如何。
我说还是老样子,突然冲口问道:“爸爸,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问,突然寂了声,我以为他会挂电话。
“是个贤惠的女人,像你一样,让人完找不到缺点。”
“不,爸爸,这是你现在的想法。”人总是对过去辜负过的人,非常的宽容,越是这样,其实,也不过是为自己现在的生活,自私的找些愧疚的理由,这又有什么必要呢,肖妈妈若是在世,她一定不希望肖爸爸这样想,如若给一个理由,不完美的理由,也许才是仁慈。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那时我满腔抱负,体内满是热血沸腾,我像是一只久待的老虎,想要在野林里四处乱窜,抓不到动物,只对着空旷的林子吼几声,也可以,那时不知道是怎么了,满身的劲。”如果肖妈妈知道自己养的其实是一只小老虎罢了,她还会不会当良家的猫来对待,来付出。小时候,原本老虎和猫便长得象。
“是不是像沉寂很久的火山一样。”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想要浇灭黑土地的那种燥狂!”我笑了,也许,他直到现在,也没有熄灭他的火焰。
他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说没有,只是想知道已逝婆婆的旧事。
我终于点了根烟,烟灰不断的抖落在我身上,我想到林太太在我面前肆意抽烟的模样,红红的烟头,映照着鲜红如血的指甲,还有那艳丽的红唇,她真的很合适吸烟,那天她微微仰着头,眯着眼,吁出一口烟雾,是那种在肺部兜了一圈的那种,有种腐蚀的味道,烟雾也不像我吹出的这般的
浓,这般的毫无规律。
很少见一个女人,适合在生活中化浓妆,她便是仅有的一个。
她的眉毛很细,拖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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