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相见,心头感觉分外凄凉。
到了黄泗浦,他们着手将携带品的箱子,分别装上了第二船和第三船。
携带的佛象,主要有阿弥陀如来象,雕白栴檀千手象,绣千手象,救世观音象,药师象,弥陀象,弥勒菩萨象等等。
经卷类数量极为庞大,有《大方广佛华严经》八十卷,《大佛名经》十六卷,金字《大品经》一部,金字《大集经》一部,《南本涅槃经》一部四十卷,《四分律》一部六十卷,法砺师的《四分疏》五本各十卷,光统律师的《四分疏》一百二十页,《镜中记》二本,智周师的《菩萨戒疏》五卷,灵溪释师的《菩萨戒疏》二卷,天台的《止观法门》、《玄义文句》各十卷,《四教义》十二卷,《次第禅门》十一卷,定宾律师的《饰宗义记》九卷,《补释芳宗记》一卷,《戒疏》二本各一卷,观音寺亮律师的《义记》二本十卷,南山宣律师的《合注戒本》一卷及《疏》,《行事钞》五本,《羯磨疏》二本,怀素律师的《戒本疏》四卷,玄奘法师的《西域记》一本十二卷等等。
普照看了思托给他看的携带品目录,知道极大部分经典是自己熟悉的。在唐二十年的前半段,他废寝忘餐地把时间都化在学习这些经典上,只有目录上最后记载的玄奘法师《西域记》,仅仅在广州时从戒融口中听到过书名。
此外,在携带品目录上,记满着以如来肉舍利三千颗为首的各种珍宝、佛具、图象等等名目,特别是“阿育王寺塔样金铜塔一座”等文字,引起了普照的注目。
二十三日,鉴真一行二十四人,分别安顿在四条船上,按照公布的名单,鉴真与随从僧人十四人乘大使清河的第一船,十位同行者乘真备的第三船,业行和普照,乘古麻吕的第二船。
公布名单的一天,普照意外地收到玄朗的来信。这是从扬州来黄泗浦的舟人,受玄朗之托带来的。信中简要说明未如约到禅智寺联系,表示抱歉。自言虽归心如箭,但只是片面的愿望,最后考虑,觉得还是应当在唐终老。据捎信的舟人说,玄朗寄居在扬州西南市场的一家店铺里。
普照把玄朗的信反复读了几次,知道玄朗并没有什么明白的理由,不过自觉无面目见故国父老,便断绝了归国的心念,想想还是应该劝他回日本去。四条船预定十一月中旬开航,如果船期不变,还有足够时间再去一次扬州,将玄朗一家人带来。
普照当即将此意告诉了古麻吕。照古麻吕的想法,一个日本留学僧是否脱了僧籍,所学有无所成,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仅仅因为娶了唐国的妇女,就比那些满脑子装上乱七八糟东西的人,更有资格回国去。
他好象不大了解玄朗害怕回国的理由,他说:
“这傻家伙,不想回去,也就罢了,既然想回去,就去带他来吧。”
普照当即折返扬州,原来以为不会重踏扬州的土地,现在,为了玄朗,又重新到了十月终尽榆槐叶子开始枯黄的扬州。找到玄朗寄居的那家店铺,却没有见到玄朗,原来玄朗和他一家人,在那里住了几天,已于两天前回长安去了。
普照大失所望,忙乱中特地从乘船地赶来,一场辛苦,都落空了。
他打算立刻回黄泗浦,却因路途劳顿,突然发起高烧来,不得不在扬州客店里病倒了五天,躺在床上,心里很着急,等到烧退,马上支着虚弱的病体离开扬州,于十三日回到了乘船地。
他回到黄泗浦时,原来预定分乘第一船与第三船的鉴真一行,都集中到古麻吕的第二船了。原来普照不在时,鉴真一行中发生了一件事,就在他去扬州那天,他们上船之后,不多一会,发来了全员离船的命令。使团中有人提了意见,说假如现在广陵郡官府知道了鉴真赴日的消息,上船来搜查,把他们扣留下来,这对遣唐使来说是很麻烦的事;即使目前顺利开船,如果又漂到唐国海岸,也一样会泄露鉴真赴日的事,还不如现在请他们离船的好。对这样的措施当然有许多不同的意见,但最后,大使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请鉴真他们离船了。
一行人遭到意外的打击,茫然地留在黄泗浦,是古麻吕来搭救了他们。古麻吕自作主张,把鉴真等二十四人,私下收留在自己的船上,这是普照回船前三天,十一月初十夜的事。
普照和业行原乘古麻吕的第二船,因第二船的人太多了,便被安顿在吉备真备的第三船上。
另外一件事,也当普照不在的时候,业行又出了问题。他一定要把自己所带的经卷,放在自己同一条船上,无论如何对他说也说不通。他从第二船换到第三船,那大批的经卷箱,也得从第二船搬到第三船,在开船前忙乱不堪的时候,对舟人实在是件麻烦的事。好几个人同他商量,就是商量不通,最后只好照他的心愿。为这件事,许多同船的人和船上的舟子,都恨透了业行。
普照上了第三船,见业行独自占据了靠近船尾的舱位,周围堆积几十口经卷箱。实际也就是业行在堆满木箱的隙缝里,安置了一个小小的铺位。
十四日晚,普照离开自己的船,到第二船去见了师父和思托,大家不在一条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