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不明的禅房
像棺木一样把我收容,
用圣物的宁静把我掩藏……”
二
……她的父母把她送进了
一所孤寂的修道院的禅房,
一件服服帖帖的紧身衣,
穿到她妙龄青春的胸上。
即令穿上出家人的法衣,
犹如身着绫罗绸缎,
她的心依旧怦怦地跳着,
充满纷至沓来的幻念。
在神坛前,在烛光下,
每当庄严的圣歌唱起,
她常在祷告声中听见,
一种听来耳熟的话语。
有时在幽暗殿堂的圆顶下,
在祭烟轻轻缭绕之中,
闪过一个谙熟的形象,
但消逝无踪,没有响声;
像颗星,它悄悄闪着光芒,
诱惑、召唤着……究竟向何方?
三
……在两道山冈中的绿荫间,
隐藏着一座圣洁的修道院。
周围是一排排白杨和悬铃,
而有时当夜幕向山谷降临,
透过那白杨和悬铃的枝叶,
在一间僧房的窗户里边,
闪烁着怀春小尼姑的灯盏。
四周,在扁桃树的绿荫下,
肃立着一排凄凉的十字架——
墓地上默不作声的卫士,
轻捷的小鸟合唱队叽叽喳喳。
一股股山泉泛着粼粼寒波,
在那山石中间欢跳、喧哗,
然后在陡峭如悬的山岩下,
汇合在山谷中济济一堂,
穿过树丛和霜染的花丛,
一往无前地奔向远方。
四
……往北是望不断的山峦。
每当阿芙乐尔露出红颜,
这时在那幽谷的深处,
袅袅不绝地升起了青烟。
祈祷的司仪者面向东方,
发出举行祷告的召唤,
那颤颤悠悠的嘹亮钟声,
频频催醒沉睡的寺院;
到了庄严而静穆的时光,
那年轻的格鲁吉亚女郎,
从陡峭的山坡走了下来,
顶着长颈罐到河边汲水,
此时白雪皑皑的山岭啊,
宛若一道淡紫色的围墙,
呈现在澄彻如洗的天上,
而在那夕阳西下的时刻,
群峰又披上嫣红的浓装;
加兹贝克这个高加索之王
头戴缠头巾,身穿锦法衣,
在群山丛中插入云端,
居高临下,似鸡群鹤立。
五
……然而在塔玛拉的内心,
那罪恶的邪念终日萦萦,
它无法领受圣洁的欢欣——
世界都蒙上了忧郁的阴影;
一切都成为她痛苦的借口:
黎明的光辉或夜晚的黑暗。
每当那昏沉沉的黑夜
用凉意紧紧拥抱大地,
她总会在圣像的面前
突然晕倒,痛哭流涕;
在这寂寂无声的夜里,
她那悲悲切切的哭声,
常常引起行人的注意;
他会以为:“这是囚禁在
山洞里的精灵在呻吟!”
于是,他便要侧耳倾听,
策着乏马飞快地驰骋……
六
……塔玛拉充满忧伤和不安,
她常常陷入沉思默想,
形单影只地坐在窗前,
用紧盯不舍的目光眺望。
她整天唉声叹气地期待……
有人低声对她说:他准来!
好梦无端不给她安慰,
他无端不会入梦相会,
当时他眼里饱含着忧伤,
他说的话儿也温存异常。
她一连许多天都很痛苦,
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每当她本想向圣灵祷告,
心儿却不由得向他祈祷;
不息的斗争使她疲乏,
但每当她在床上躺下,
如枕针尖,憋闷又惧怕,
她猛地跳起,浑身战栗;
胸脯和肩头滚烫如烧,
两眼迷惘,无力地喘息,
张臂贪婪地寻求着欢会,
热吻渐渐消失在她唇际……
……
……
七
……苍茫暮色的轻盈帷幕
覆盖了高加索层层山峦。
受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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