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筑各营、连碉堡群据点,构筑交通壕、铁丝网、鹿砦,并扫清射界,拆毁房屋,由远及近,限令居民迁出,拆下木料做工事。一时间,烟火冲天,祸及人民。无家可归,露宿街头者处处皆是。有的将整个村庄拆毁殆尽,夷为废墟;有的挖出义地(墓地)停棺,构筑工事,不仅活人遭受浩劫,死人骸骨也不得安宁。
防守司令部还每天每时派出高参到各防守区巡回检查监督加强工事,陈长捷并亲自到防区巡视。于是,各军疯狂加筑工事,扫清射界。每天仅六十二军、九十二军、九十四军使用的民工就多达7500余人。民工来源都是按每户每商店每天出1个工强行征用,没有人力的商户则出钱雇人代替。被征用的民工由各保长交给各军,在刺刀威逼下挖堑壕、搬运木材、拆除房屋……从早晨到黄昏,整天被迫劳役,不给任何代价,还得自备干粮和饮水。从1948年12月中旬到1949年1月上旬,就有约10万余人被强迫做劳役。构筑工事所需物资也都是强行征用掠夺来的。据林伟俦回忆,各军要求的一切材料应有尽有征用发给,为数甚巨。以木材和铁丝为例,防守司令部先将天津市木行商店所有木材一律查封,然后分发各军搬用,数量之多无法估计。所需的刺铁丝网也是强迫工厂制造,然后发给各军使用。
38岁的刘亚楼被任命为攻打天津总指挥
为统一领导、组织平津战役,1949年1月10日,中共中央决定以林彪、罗荣桓、聂荣臻组成平津前线总前委,林彪任总前委书记。总前委决定,由东北野战军参谋长刘亚楼任天津前线司令员,具体负责指挥天津战役。
刘亚楼率领天津前线司令部来到了杨柳青镇。
杨柳青镇位于津西20里,一条河水从镇子中心流过,两岸房屋高低不一,河面船只来来往往。站在高屋顶上,用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的天津市区。几天前,八纵兵临天津近郊,解放了这个镇子。此时,战争景象依然在目。满街碎砖烂瓦,溃敌留下来的交通壕和单人掩体残缺不全,一片狼藉。又值深冬,树枝枯黄,满镇见不到一点绿色。可是,居民们却个个喜笑颜开,见到解放军便围上去亲切地问,“解放军同志,什么时候打天津呵?”
战士们回答:“老乡,不要急,你等着听咱们的胜利炮声吧!大炮一开口说话,离解放天津的时候就不远了。”
杨柳青镇金代叫柳口镇,明代改称杨柳青镇。清雍正九年划归天津府。因子牙河、大清河以及南北运河都流经这里,水上交通十分便利。每到秋季,各地商船便满载粮食和土特产云集于此,转运平津或就地出售。杨柳青以盛产民间剪纸和杨柳青年画着称于世,方圆数十里的村子几乎家家会点染,户户善丹青。自明朝末年起,各家各户以家庭作坊绘制年画,代代相传。其中着名的戴廉增画店,传到清朝乾隆年间已历9世。
刘亚楼就在这年画之乡建立起了他的前线司令部。他被任命为天津前线司令员。他将率领34万人马用他们的力量和智谋,用他们的忠诚和牺牲,绘出一幅更大更美的画卷,一幅天津解放的画卷。
这一年,他38岁。他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妻子,他们刚结婚一年多。妻子的血统一半在俄罗斯的伊凡诺沃城,一半在中国的天津咸水沽。而刘亚楼就要在这块蕴藏着妻子一半家族血脉的土地上指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攻坚战了。这是东北野战军进关后的第一个战役,是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中一次重要的攻坚战,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要攻克的第一座工业化大城市。
刘亚楼肩头承担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指挥34万人的大兵团、多兵种、对天津这样的大城市进行攻坚作战,在我军历史上是空前的,其难度无论怎样设想都不过分。
作战室立即就布置好了,电台和电话迅速与野战军总部和各纵队沟通。
刘亚楼身边的参谋都是训练有素的,这得益于战争的锻炼,更得益于他为加强部队司令部建设付出的心血。刘亚楼初任东北民主联军参谋长时,司令部机关的参谋普遍缺乏业务知识。部队基本建设也很差,甚至连作战必需的地图都没有。刘亚楼决心改变这种状况。他组建了地图科,办起了地图印刷厂,并成立了测绘地图的学校。他还连续举办参谋训练队,从部队抽调具有一定文化程度的连排干部参加训练,学习《参谋业务》、《战役战术》、《参谋道德》等课程。学制6个月,考试合格后,分送到各级司令部任职。他亲自将俄文版的《苏联红军野战参谋业务条令》译成中文,印刷成册,发给每个参谋人员。
辛勤的耕耘获得了收获,现在他身边年轻的参谋们个个机智干练,都成了领导机关和首长的得力助手。
战前准备工作一下子就铺开了。刘亚楼日以继夜地忙碌着,他勘察地形,汇聚情报,研究方案……所有的情况都必须在他脑子里理出头绪。他旺盛的精力和过人的智慧都投入到了这场战役中。对于一位高级指挥员来说,只有勇敢顽强的精神是远远不够的。解放战争以来,战争规模越来越大,现代化程度越来越高。机断果敢,周密细致是指挥员必须具备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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