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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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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之前
,头天晚上就让你们头脑清楚地上床睡觉,是我没有尽到殷勤待客的职责。”哈罗德以他圆熟而郑重的说话方式说道。

    米莉森特不悦地笑了笑,但客人们跟丈夫一样喝醉了,这让她心里轻松了些。第二天晚上,她跟他们在一起,没有离开,聚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结束了。客人们又重新踏上了旅程,她感到开心。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几个月后,哈罗德前去视察他的管辖区,但回来时染上了疟疾。这种疾病她以前听说的多了,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病愈后,哈罗德身体变得非常虚弱,她觉得也属正常。不过她发现他的举止有些古怪起来。从办公室回来,他总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他站在游廊上,身体微微摇晃着(但仍保持着自己的高贵),就英国的政治形势,喋喋不休地发表着长篇大论。有时说着说着思路就断掉了,他这时会用淘气的眼神看着她,但他天生的庄重使得这种淘气让她觉得不安,他说:

    “这种讨厌的疟疾会让人变得虚弱无比。啊,老婆,你不知道,一个人要成为帝国的建造者,该承担多少压力。”

    她想到辛普森先生现在看起来有些忧虑,有一两次当他们独处时,似乎有什么话已到了他的嘴边,但由于羞涩,他最终没有说出口。这种感觉逐渐变得强烈起来,这让她感到紧张不安。一天晚上不知何故,哈罗德在办公室里比平时待了更长时间,还没回来。她揪住了他。

    “你得跟我说些什么,辛普森先生。”她突然大叫道。

    他的脸红了,犹犹豫豫起来。

    “没什么要说的。你怎么会认为我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跟你说?”

    辛普森先生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人很瘦弱,本来有一头好看的卷发,但被他费力地用发蜡弄平了。他腰部肿胀,留有蚊子叮咬过的伤疤。米莉森特直直地盯着他。

    “如果哈罗德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认为直接告诉我会更好些?”

    他的脸变成了紫红色,坐在藤条椅里紧张地推诿着,她坚持着。

    “恐怕你会觉得极糟糕,”他最后说,“在背后说上司的任何话都是不光彩的。疟疾很可怕,一旦发作,整个人都感到崩溃了。”

    他又犹豫起来,嘴角向下拉了拉,似乎要哭出来。在米莉森特看来,他就像个小男孩。

    “我会守口如瓶的,”她微笑着,试图把自己的担忧掩饰起来,“你必须得告诉我。”

    “我觉得遗憾,你丈夫在办公室有瓶威士忌。他喝得太多啦,他控制不了自己。”

    辛普森先生因为激动嗓音变得嘶哑了,米莉森特感觉到一阵冷意突然传遍了全身,但她控制住了自己,因为她知道,如果想让这个年轻人说出一切,她就不能把他吓住。他还是不愿说,她给他施压,哄骗他,呼吁他的责任感,最后,她哭了起来,这时他就跟她说了。他说在过去两周,哈罗德多多少少都处于醉酒状态,当地人都在谈论这事。他们说,他将很快变得像婚前一样糟糕,那时他习惯于每天暴饮不停。但关于当时的细节,不管她采用什么手段,辛普森先生都坚决不说。

    “你认为这一刻他还在喝吗?”她问。

    “我不知道。”

    米莉森特突然感到了强烈的羞辱和愤怒。法院设在“要塞”(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是枪支弹药的存放地),它坐落在平房对面的花园里。这时,太阳就要落下去了,她无需再戴帽子,站起来向那边走去。她看到哈罗德正坐在一个大厅后面的办公室里——这是他处理司法案件的地方——前面放着一瓶威士忌。他抽着烟,正在跟三四个马来人说话。他们站在他的面前,带着一副讨好的神情和轻蔑的笑意。他的脸红扑扑的。

    当地人一下子都走了。

    “我来看看你在做啥。”她说。

    他站了起来——因为他对她一直极有礼貌,不过趔趄了一下。他感到不能站稳,但仍努力使自己的举止显得庄重些。

    “坐吧,亲爱的,坐吧。工作太多了,走不开。”

    她气愤地看着他。

    “你喝醉了。”她说。

    他凝视着她,眼睛睁大了,肥大的脸上缓缓漫过一丝傲慢的神情。

    “我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

    她本来准备好了一肚子愤怒的规劝话,但突然间就嚎啕大哭起来。然后,她坐到椅子里,双手捂住了脸。哈罗德看了她一会,泪水也顺着他自己的脸颊汩汩流下了。他张开双臂来到她面前,扑通一声沉重地跪在地上,啜泣着把她搂住了。

    “原谅我,原谅我吧,”他说,“我向你保证,这个再也不会发生了。都是那该死的疟疾!”

    “真丢脸啊!”她悲叹道。

    他像个孩子那样哭泣着,这个高大、尊贵的男人表现出的自我可怜相有些让人动容。米莉森特抬起头来,他正用恳求的、悔恨的目光看着她。

    “你愿不愿发誓再也不沾酒了?”

    “愿意,愿意,我痛恨它。”

    正是这个时候,她告诉他她怀上了孩子,他陷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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