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双蓝眼睛——那可是她当年五官中最漂亮的,现在颜色也浅了。
“她的脖子应该处理一下,”斯金纳夫人想到,“她现在的双下巴好可怕!”
她曾跟丈夫提起过一两次,他说米莉森特也不年轻了,这个说法没错,但她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呀。斯金纳夫人决定跟女儿好好谈谈,当然女儿的不幸她要尊重,她可以等一年结束后再说。找到这个理由推迟跟女儿的谈话让她感到高兴,因为一想到这个都让她感到紧张。米莉森特肯定是变了,她脸上的阴郁让母亲觉得陌生。斯金纳夫人心里想什么就喜欢大声说出来,但你说话时(只是随便说说,你知道),米莉森特总不搭理你,这让人感到尴尬,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有时候,斯金纳夫人会变得怒不可遏,但为了不冲她发火,她不得不提醒自己可怜的哈罗德才刚刚死了八个月。
寡妇米莉森特默默地走向窗口,从窗子射进来的光线落在她那张肥厚的脸上。凯思林背对着她站着,她已经注视姐姐一会儿了。
“米莉森特,我想跟你说件事,”她说,“今天早上我跟格拉迪斯·海伍德一起打高尔夫球了。”
“你打败她了?”米莉森特问。
格拉迪斯·海伍德是卡农家唯一未嫁的女儿。
“她跟我谈到了你,我想你应该知道。”
米莉森特的目光从她妹妹身上转移开,投向了在花园里浇花的小女孩。
“你告诉安妮把厨房的茶端给琼了吗,妈妈?”她问。
“告诉了,仆人喝茶时她就会喝。”
凯思林冷冷地看着她。
“主教回家路上在新加坡待了两三天,”她继续说道,“他很喜欢旅行,去过婆罗洲。他知道很多你认识的人。”
“他很有兴趣见到你,亲爱的,”斯金纳夫人问,“他认识可怜的哈罗德吗?”
“是的,他在瓜拉索洛见过他,对他印象很深。他说听到他的死讯非常震惊。”
米莉森特坐下来,开始戴那双黑色的手套。让斯金纳夫人感到奇怪的是,听到这些话后,她一声没吭。
“哦,米莉森特,”她说,“哈罗德的照片不见了,你拿了吗?”
“拿了,我拿走了。”
“我应该想到是你拿走的。”
米莉森特再次不说话了,真是气死人的臭毛病。
凯思林稍稍转了下身,以便能正对着她的姐姐。
“米莉森特,你为什么跟我们说哈罗德死于热病?”
寡妇一动没动,她直直地看着凯思林,土黄色的面皮因为泛红而暗淡下来。她没有回答。
“你什么意思,凯思林?”斯金纳夫人惊讶地问。
“主教说,哈罗德是自杀的。”
斯金纳夫人吃惊地大叫起来,但她丈夫伸了伸手,叫她不要激动。
“是真的吗,米莉森特?”
“是真的。”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们?”
米莉森特停顿了片刻,把身边桌子上的一个文莱铜器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那也是哈罗德的一个礼物。
“让琼以为父亲死于热病我想会更好些。这件事我不想让她知道任何情况。”
“你让我们陷入了极大的尴尬,”凯思林微微皱了皱眉头,“格拉迪斯·海伍德说,我不告诉她真相太让人生气了。我极难让她相信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她说她父亲很不高兴,他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想想是他给你们主持的婚礼,大家关系如此融洽,他认为我们应该相信他。无论如何,即使我们不想告诉他真相,那也不应骗他。”
“我得说,在这点上我同情他。”斯金纳先生不悦道。
“当然,我告诉格拉迪斯,这也不怨我们。我们只是把你的话转告给他们了。”
“我希望不会因为这个把你们的娱乐推迟掉。”米莉森特说。
“真得如此,亲爱的。我认为那样的说法极不恰当。”她的父亲大声说道。
他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空空的壁炉边。出于习惯,他把燕尾分开了站在壁炉前。
“这是我的私事,”米莉森特答道,“如果我不想说出去,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非说不可。”
“如果连你的母亲你都不告诉,你对她还有什么感情?”斯金纳夫人道。
米莉森特耸了耸肩。
“你或许知道这种事迟早会曝光的。”凯思林说。
“为什么?我没料到那两个喜欢传播流言蜚语的老神父会谈到我,他们看来是没什么可谈的了。”
“主教提到他去过婆罗洲,海伍德一家自然而然就会问他认不认识哈罗德了。”
“根本不是这个那个的问题,”斯金纳先生说,“你理所当然应该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那样我们就可以决定怎样做最好。作为一名律师,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想掩盖真相,从长远看只能把事情搞得更糟。”
“可怜的哈罗德,”斯金纳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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