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不适后,都为她感到难过,但在表达了适当的同情后,他们立刻投身到晚会的快乐中去了。唐佩德罗溜到了纸牌室。房间里有一张牌桌,他坐下来开始打十一点。他的运气极好,挣了不少钱。一个牌友笑着问怎么没见索莱达,唐佩德罗看到另一人吃惊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他笑了,回答说,她正好好地躺着床上睡觉呢。这时,发生了件倒霉事。几个年轻人走进了房间,问正在玩牌的一个炮兵军官佩佩·阿尔瓦雷斯到哪里去了。
“‘他没在这里?’军官问。
“‘没有。’
“晚会有些怪异地安静下来。唐佩德罗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让心中突然产生的想法显露在脸上。他脑中滑过一个念头:牌桌上的那些家伙怀疑佩佩跟自己的妻子索莱达在一起。哦,真是丢脸!耻辱啊!他强迫自己又打了一个小时,依然赢钱,这时是不可以出错的。游戏结束了,他回到舞池,走到侄女面前。
“‘我还没怎么跟你说话呢,’他说,‘到另一个房间来,我们坐下谈一谈。’
“‘只要你愿意。’
“康琦塔的会客室没人。
“‘今晚佩佩·阿尔瓦雷斯去哪了?’他漫不经心地问。
“‘我不知道。’
“‘你以为他今晚会来吗?’
“‘当然。’
“她跟他一样微笑着,但他注意到她正用尖锐的目光看着他。他一改随意的语气,尽管只有两个人,还是压低了嗓门。
“‘康琦塔,我求你给我说真话。有人说他是索莱达的情人?’
“‘佩德里托,你的问题有多荒唐!’
“但他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一丝恐惧,本能地用手碰了一下脸。
“‘你已经给出回答了。’
“他站起来离开了她。回到家,从庭院里抬头看了看,妻子房间里有盏灯正亮着。他上了楼梯,敲了敲门,没有回音,便走了进去。他惊讶地看到,天虽然很晚了,她仍坐在那里做着刺绣。她把很多时间都用在了那上面。
“‘这个时间怎么还在忙?’
“‘我睡不成觉,也看不进书,我想做点活儿,可以让我分一下心。’
“他没有坐下。
“‘索莱达,我跟你说点儿事,一定会让你伤心的。我请求你一定要勇敢些。佩佩·阿尔瓦雷斯今晚也没参加康琦塔的聚会。’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不幸的是,你也没去。晚会上的每个人都认为你们两个在一起。’
“‘可笑!’
“‘我知道,但于事无补。你可以打开门让他出去,或者你可以自己溜出去,反正你们进进出出谁也看不到。’
“‘但是你相信吗?’
“‘不相信。我同意你的说法,事情很可笑。佩佩·阿尔瓦雷斯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我会知道吗?’
“‘他竟没来参加这个最精彩的晚会,这个季节的最后一次聚会。’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跟我谈到他的第二天晚上,我给他写了封信,告诉他,鉴于目前的情况,我想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这样对事情好一些。他或许出于跟我同样的原因,没有参加聚会。’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他低着头看着地板,不过,他感觉到她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忘记跟你说了,唐佩德罗有一长处,使得他超越了他周围的人,但同时也是他的缺陷。他是安达卢西亚最好的射手。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谁要想冒犯他,那得需要很大的勇气。就在几天前,在塔布拉达举行过一次飞碟射击比赛,是在塞维利亚郊外瓜达基维尔河河畔的一片开阔公地进行的。唐佩德罗击中了面前所有的飞碟。而佩佩·阿尔瓦雷斯表现得极其平庸,人人都笑话他。年轻的炮兵军官幽默地接受了那些玩笑话。大炮才是他的武器,他说。
“‘你要干什么?’索莱达问。
“‘你知道我只能做一件事。
“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只是把他的话当成了玩笑话。
“‘你太幼稚了。我们已经不是生活在十六世纪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跟你谈这件事。如果我有机会挑战佩佩,我会杀掉他。我不想那样做。假如他辞去任职,离开西班牙,我就放手。’
“‘他怎么会呢?他能去哪里?’
“‘他可以去南美,在那里能发财。’
“‘你要我告诉他吗?’
“‘如果你爱他的话。’
“‘我太爱他了,所以我不能让他像个懦夫那样逃走。失去了名誉让他如何面对人生?’
“唐佩德罗大声笑起来。
“‘佩佩·阿尔瓦雷斯,卡莫纳律师的儿子,跟名誉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回答,但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对自己的无比憎恨。那眼神像匕首一样刺中了他的心,因为他爱她,一如既往地深爱着她。
“第二天,他到俱乐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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