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几个人正站在窗口,看窗外塞尔佩斯街上来回行走的人群,佩佩·阿尔瓦雷斯也在其中,他便加了进去。
“‘你到哪里去了,佩佩?’有人问。
“‘我母亲病了,我不得不回了趟卡莫纳。’他回答,‘我感到极其失望,不过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他笑着转向唐佩德罗:‘我听说你运气很好,赢了所有人的钱。’
“‘你什么时候让我们复仇啊,佩德里托?’另一人问。
“‘恐怕你们得等一等了,’他回答,‘我得到哥多华去。我发现我的律师在偷我的东西。我知道所有的律师都是贼,但我竟愚蠢地认为这一个是诚实的。’
“‘我想你的说法太夸张了,佩德里托。不要忘了,我的父亲就是名律师,至少他是诚实的。’
“‘我才不信,’唐佩德罗笑道,‘我丝毫不怀疑,你父亲跟那些江洋大盗没有任何区别。’
“真没料到他说出这种无端的侮辱人的话来,佩佩·阿尔瓦雷斯一时间惊呆了。其余人也吃惊不浅,一下子都僵住了。
“‘你什么意思,佩德里托?’
“‘千真万确。’
“‘谎言,你知道你说的是谎言。你必须马上收回你的话。’
“唐佩德罗笑了。
“‘当然,我不会收回。你父亲不但是个贼,而且是个流氓。’
“佩佩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他从椅子里跳起来,张开手,朝唐佩德罗的脸扇了一巴掌。结果是不可避免的。第二天,两人来到了葡萄牙的边界。佩佩·阿尔瓦雷斯,律师的儿子,像一个绅士一样死了,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
西班牙人讲完了他的故事,语调之轻松,让我的大脑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等弄明白了,我感到极其震惊。
“真残忍啊,”我说,“简直就是冷血的谋杀。”
主人站了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年轻朋友,在当时的情况下,那是唐佩德罗唯一能做的事。”
第二天,我离开了塞维利亚。从那时起到现在,我始终没弄清楚给我讲故事的那个人姓甚名谁。我一直在想,我看到的那个女士,那个有一缕白发的女士,是否就是不幸的索莱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