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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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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被征服者
    “那又怎样?”她回答。

    “她是名教师。”她母亲说。

    “那你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喽。”

    她耸了耸肩。但他继续用他糟糕的法语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们应该明白,我们的到来是法国人民碰到的最好事情。我们并没有宣布战争,是你们宣布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法国变成一..个像样的国家。我们将给你们带来秩序,教你们如何工作,并学会服从和遵守纪律。”

    姑娘攥紧了拳头看着他,黑黑的眼睛里满是仇恨,但一声没吭。

    “你喝醉了,汉斯。”维里说。

    “我的头脑像法官一样清醒,我只是告诉他们一些真相,他们最好能马上明白过来。”

    “他说得是,”姑娘大叫道——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你醉了,快走,走!”

    “哦,你懂德语,是吧?好吧,我走,但你得先吻我一下。”

    她后退一步避开他,但他捉住了她的手腕。

    “爸爸,”她叫喊起来,“爸爸!”

    农夫扑向德国人。汉斯放开姑娘,使出全力朝他面门打去,他跌倒在地板上。姑娘来不及逃脱,被他抱在了怀里。她抡起手掌掴了他一记耳光……他狞笑起来。

    “一个德国战士想吻你一下,你就这样对他?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他使出蛮力箍住她的胳膊,然后向门外拖去。可她的母亲向他扑过来,揪住他的衣服,想把他拉开。汉斯用一只胳膊紧紧夹住姑娘,用另一只手掌猛地推了她母亲一下,她母亲跄了几下,最后撞到墙上。

    “汉斯,汉斯!”维里叫道。

    “闭嘴,该死的!”

    他用手捂住姑娘的嘴,不叫她发出尖叫,然后把她拖出了房间……

    以上就是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你得承认,是她自讨苦吃,她本不该打他一耳光。要是让他吻上一下,他早就走了。他瞥了一眼躺在原地的农夫,看到他那张滑稽的脸,不由地笑了,又看了看蜷缩在墙角里的妇女,眼里笑眯眯的。她是不是害怕下一个该轮到她了?不可能,他想起了一句法国谚语。

    “‘万事开头难。’别哭哭啼啼的了,老太婆。姑娘家迟早都会有这一遭。”他把手伸进屁股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喏,这里有一百法郎,给那位小姐买件新衣服吧,她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已撕坏了。”他把钱放到桌上,戴上钢盔,“走吧。”

    他们砰地把门带上,然后跨上摩托车走了。妇女进了客厅,她女儿躺在沙发上,一动没动,正伤心地啜泣着。

    三个月后,汉斯又来到苏瓦松。这期间,他随着征服军到了巴黎,骑着摩托车穿过凯旋门。又和军队一起,去了图尔,然后到了波尔多。他几乎没碰到什么战斗,见过的法军也都是俘虏。这次行军简直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的一次狂欢。休战后,他在巴黎待了一个月。他给巴伐利亚的家人寄去了带图画的明信片,还给每个人买了礼物。维里因为极熟悉这个城市,所以留了下来,而汉斯和部队的其他士兵则被派往苏瓦松,加入到那里的占领军。苏瓦松是个优美的小城,他待得很舒服。那里食物丰富,一瓶香槟还花不了一个德国马克。当他接到命令前往苏瓦松时,他突然想到,去看看那个被他占有过的姑娘倒是很有意思。他要给她买双丝绸长袜,来表明他没有恶意。他有善于记忆地点的本事,因而要找到她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一天下午,他正好无所事事,便把丝袜放进口袋里,骑上了摩托车。这是个美好的秋日,天空几乎看不到一丝云影,他骑车穿过美丽而起伏的乡村田野。很长时间来,天气一直晴朗、干爽。时令虽然已进九月,但就连摇曳不息的白杨也未露出任何夏天将尽的迹象。尽管他拐错了一个地方,耽搁了些时间,但还是在半小时内找到了目的地。当他走向门口时,一条杂种狗冲他狂吠。他没敲门,而是转了下把手,直接走了进去。那个姑娘正坐在桌边剥土豆,当看到那个穿制服的男人进来时,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这时,她认出了来人。她向后靠到墙上,攥紧了手里的刀子。“是你呀,畜生!”

    “不要激动,我不会伤害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丝袜。”

    “拿走,带着你的袜子滚吧。”

    “别傻了,把那刀子扔了。如果你这么难缠,只能伤了你自己。你不用怕我。”

    “我才不怕你。”她说。

    她松开手,刀子掉到地上。他摘下钢盔,然后坐下了,又伸出一只脚,把刀子钩了过来。

    “要我给你剥土豆吗?”她没有回答。他俯下身捡起了刀子,又从碗里拿起一只土豆,开始干了起来。她板着面孔,眼里充满敌意,然后靠墙站着盯着他。他讨好地朝她笑笑:“你怎么这么恼怒?我又没怎么伤害你,你知道。那天我太兴奋了,我们都很兴奋,我们在谈论不可战胜的法国军队,还有马其顿防线……”,没说完他就咯咯笑起来,“酒让我发懵。你的命运说不定更糟呢。女人们跟我说,我这个人长相还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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