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的)地跟哈代夫人握手,然后又转向弗雷德里克爵士。后者有点迷惑地看着他。
“我们以前没见过吗?”他问。
罗伯特沉着地看着他。
“我想没有。”
“我发誓,你的面容我是见过的。”
艾莉娜感觉到她的丈夫怔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这时,罗伯特笑了起来。
“听起来太无礼啦!我坚信,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你,或许我们在战争中遇见过,但那时见过的人也太多了,是不是呀?来杯鸡尾酒吗,哈代夫人?”
午餐期间,艾莉娜注意到哈代一直在看罗伯特。显然,他在试图想起在哪里见过他。罗伯特在忙着招待身边的两位女客,没注意到哈代的眼神,他的朗朗笑声响彻在整个房间。他是个极好的主人。艾莉娜一直欣赏他在社会交际中的责任感——不管身边的女人多么乏味,他都对她们殷勤备至。不过,等客人走后,罗伯特的快乐就会一落到底,好像一件披风从肩膀上滑落下来。这时,她会感觉到他心里是烦躁的。
“公主是不是很讨人厌?”她体贴地问。
“她是个邪恶的老女人,不过别的方面还行吧。”
“弗雷德里克爵士竟认为认识你,太可笑了。”
“我这辈子都没正眼瞧过他,不过对他我是知根知底的。艾莉娜,如果我是你的话,除非万不得已,我再也不会跟他有什么交往了。我认为他没资格跟我们来往。”
“但是他们家是英国最古老的从男爵爵位的世袭者,我们在《名人录》中查看过的。”
“他是个声名狼藉的流氓。我从来没想到哈代上尉——”罗伯特自我纠正道,“我知道他过去叫弗雷德·哈代,现在成为弗雷德里克爵士了。我再也不容许你请他到我们家来。”
“为什么,罗伯特?我正要告诉你我觉得他很有魅力呢。”
这一次,艾莉娜觉得丈夫太过分了。
“很多女人都这样觉得,结果让她们大破其财。”
“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说话的。耳听为虚,不能全信的。”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艾莉娜,你知道,我不是背后乱嚼舌头的那种人。我所了解的关于哈代的情况,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只能跟你说,相信我的话,他那样的人,你是不适合知道的。”
这样一个请求,艾莉娜没法不听。罗伯特如此信任自己,这让她极为感动。罗伯特也知道,遇到了危机,就只能依靠于她的忠诚,而她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绝对正直的品格,罗伯特,”她严肃地回答,“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告诉我,你会告诉我的。不过,即使你现在想让我知道,我也不让你说了——好像我对你的信任不如你对我多一样。我愿意听从你的判断,我向你保证,哈代夫妇再也不会进这个门了。”
不过,当罗伯特打高尔夫球时,艾莉娜经常一个人出去吃午饭,所以屡次会碰到哈代夫妇。她对弗雷德里克爵士很冷淡,因为罗伯特不喜欢他,她也必须如此。但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就是注意到了也不会介意。他对她特别好,她也发现他很容易相处。一个男人毫不隐讳地认为,女人是放荡的,但又是甜美的,同时他的举止又是那样令人愉悦,要讨厌这样一个男人非常困难。或许她不适合了解他,但她又忍不住喜欢他那棕色眼睛里透出的眼神——它带着些嘲讽,使你不得不保持警惕,但又那样亲切,让你不会觉得它对你有什么恶意。不过,关于他的说法艾莉娜听得越多,她越意识到罗伯特的正确。他就是个肆无忌惮的流氓!他们甚至提到了那些女人的名字——她们为了他抛弃了一切,但一旦对她们厌倦了,他便无情地把她们一脚踢开。他现在看起来是安稳下来了,对妻子和孩子都忠诚有加,但豹子身上的斑点能改变吗?哈代夫人很可能只是比那些绯闻女人更能承受些罢了。
弗雷德·哈代一向不太走运。漂亮女人,十一点游戏,还有总把赌注下错的倒霉习惯,让他在二十五岁时就走上了破产法院,不得已辞去了自己的职务。那时,让那些迷恋于他、青春不再的女人满足自己的肉欲,他一点儿都不感到羞耻。但是,战争开始了,他又回到原来的团里,并获得了“优异服务勋章”。然后,去了肯尼亚。在那里,他成了一起臭名昭著的离婚案的共同被告。他用一张支票摆脱了麻烦,随后离开了肯尼亚。他对诚实的理解非常随便。买他的车或马都不安全,他向你热情推荐香槟,你最好离远点。当他施展颇具鼓动性的魅力劝你做一笔投机买卖时,你尽可以确定,不管他能从中赚多少,你必然一无所得。前前后后,他做过汽车销售员、场外经纪人、佣金代理商和男演员。倘若世上尚有正义存在,那他就应该身陷囹圄,或至少住到贫民窟里去。但命运开了个惊天玩笑,让他继承了从男爵爵位和一笔充足的财富!四十好几了,他终于结了婚,妻子美丽而聪慧,后来又生了两个健康、漂亮的孩子。未来带来了一切:财富、地位和体面。对待生命,他并不比对待女人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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