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她意犹未尽。现在,首席女歌手站在了窗子前,背对着灯光明亮的房间,看着外面幽暗闪烁的海面。雪松在夜空的映衬下,呈现出可爱的图案。夜晚是温柔而芳香的。格拉泽小姐又弹了几个小节。突然,一阵冰冷的颤抖顺着我的脊柱传下来。拉·福特萝拉听到了曲子后,也稍稍吃了一惊,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他的微笑多么温柔和善
他睁着的眼睛多么迷人。
这是伊索德的《安魂曲》,在瓦格纳她从来没有演唱过,因害怕损坏嗓子。不过在音乐会中,我想,她是经常唱的。现在,没有交响乐团的伴奏,而只有一架钢琴单薄的叮当声,那有什么关系!那仙乐般律动的音符在静谧的空中流淌,并追逐着波浪前行。在这样一个十分浪漫的场景中,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演唱是多么震撼人心。拉·福特萝拉的嗓音,即使现在依然细腻、圆润、纯净;她的演唱感情饱满,轻柔动人,把人生的痛苦表达得那样凄惨和优美,我的心融化了。当她唱完时,我的嗓子哽咽住了,我看了看她,泪水正顺着她脸颊流下来。我不想说什么。她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外面那片永恒的海洋。
多么奇怪的女人!那一刻我想到,我最好还是按照她本来的样子去看待她——一个有着可怕缺点的女人,而不是像皮特·美尔罗斯那样,认为她是所有道德的化身。不过,人们还是谴责我,因为我喜欢那些——按照常理来说——较坏的人。她当然令人憎恨,但她的魅力也让人无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