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格夫人赶紧蹲下,用手托起丈夫的头。
“好了,乔治,”她痛苦地叫道,“没事了。”
“把他的头放下,”我说,“他只是晕倒了。”
我试了试他的脉搏,一点儿也没感觉到。我说他晕倒了,但不能确定他是否患了中风。他是个体胖且患多血症的人,可能很容易发生中风。克雷格夫人把餐巾浸到水里,然后轻擦他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就要崩溃了。这时,我注意到兰德勒仍静静地坐在椅子里。
“如果他真的晕倒了,你们都挤在他周围也不能帮他恢复。”他尖刻地说道。
克雷格夫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充满了痛苦和怨恨。
“我给医生打电话。”葛瑞小姐说。
“不用,我觉得不需要,”我说,“他会醒过来的。”
我感到他的脉搏在增强,过了一两分钟,他睁开了眼睛。当意识到发生的一切后,他倒抽了口气,然后挣扎着要站起来。
“不要动,”我说,“再静躺一会儿。”
我给他喝了一杯白兰地,他的脸色恢复如初。
“我觉得现在好了。”他说。
“我们把你抬到隔壁房间,你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不了,我还是回家吧。只有一步之遥。”
他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好的,我们回去吧。”克雷格夫人说。她转过身来对葛瑞小姐说:“真抱歉,他以前从没这样过。”
他们决定回去了,我认为这是最恰当的做法。
“打发他上床,不要起来,到明天就全好了。”
克雷格夫人搀住他的一只胳膊,我搀住另一只,葛瑞小姐打开了门。尽管还有些发抖,克雷格已经可以走路了。到他家门口后,我主动提出进屋帮他脱掉衣服,但两人似乎都没听到。我回到葛瑞小姐家,看到他们在吃甜点。
“不知他为何晕倒,”葛瑞小姐说,“所有的窗子都开着,今天也不是特别热。”
“我感到惊讶。”法官说。
我注意到他瘦削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因为我和法官要去打高尔夫,喝过咖啡后,我们便开车往我山上的住所驶去。
“葛瑞小姐怎么能跟那些人结交呢?”兰德勒问我,“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些庸碌之辈,根本不属于一个层次嘛。”
“你是了解女人的。她喜欢保护自己的隐私,当他们搬到隔壁后,她是断然决定不跟他们有任何交往的,不过当发现他们也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时,她便心神不定起来,不跟他们结识都不行。”
我把她编造的关于邻居的故事讲给他听。他听着,脸上毫无表情。
“恐怕你的朋友葛瑞小姐是个感情用事的傻瓜,我亲爱的朋友,”讲完故事后,他跟我说,“我告诉你,女人是必须得结婚的。如果她生上半打孩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不会有了。”
“关于克雷格夫妇,你了解哪些呢?”我问。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我干吗要了解他们?我觉得他们不过是些普通人。”
我希望我能描绘出他留给我的强烈印象,他冰冷严峻的神色,话语结束时流露出的焦躁都表明,他不想再多说。余下的车程谁也没有再开口。
兰德勒六十多岁,身体很好。作为高尔夫球手,他从不打远球,每一杆都是直线球,是个极具杀伤力的轻击高手。因此,尽管让我遭受重创,但他总能赢得漂亮。晚饭后,我带他去了蒙特卡洛。走的时候,他已在轮盘赌桌上赢了几千法郎。这一连串的活动让他心情极佳。
“好痛快的一天,”晚上告别时,他说,“我感到极享受。”
第二天上午我忙于工作,直到午餐时才又见面。饭就要吃完时,有人喊我接电话。
回来时,我的客人在喝第二杯咖啡。
“葛瑞小姐的电话。”我说。
“哦?她说的啥?”
“克雷格夫妇家里上了门闩,昨天晚上,他们家的人失踪了。女仆住在村里,今早来到他们家,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他们——克雷格夫妇、保姆,还有孩子,全都走了,还带走了行李。他们把女仆的薪水,全部的房屋租金,和零售商的账单都放在了桌子上。”
法官没吭声,从盒子里拿出一支雪茄,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缓缓点上了。
“关于这个,你想说什么?”我问。
“我亲爱的朋友,你非要用那些美国短语吗?在你看来,英国英语不够好吗?”
“那是美国短语?它倒能确切地表达我的意思。你别以为我是傻瓜,没看出你跟克雷格夫妇以前见过面。如果他们如同想象的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只能得出一个十分合理的结论,那就是,你们相遇时的情境实在令人不快。”
法官咯咯地轻声笑起来,冷冷的蓝色眼珠闪烁着。
“昨晚你招待我的白兰地非常不错,”他说,“午餐后喝酒违背了我的原则,不过谁要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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