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原则的奴役,那他就是笨蛋。就这一次,我应该尽情享用一回。”
我叫人把白兰地拿来,看着法官自个儿倒了一大杯。他呷了一口,满脸的幸福。
“你还记得温福德谋杀案吗?”他问。
“不记得了。”
“你那时或许不在英国,可惜了!你应该前来听听审判,你会喜欢的。这个案件曾轰动一时,各家报纸都争相报道。
“温福德小姐是个有钱的老姑娘,年纪不算小,跟一个女伴住在乡下。相对于她的年龄,她算健康的了,但突然间就死掉了,朋友们都感到震惊。她的医生,一个叫布兰登的家伙,签署了死亡认定书,然后就按时埋葬了。遗嘱也宣读过,她好像把所有的财富——大约有六七万英镑——都遗留给了她的伴侣。亲人们都很恼火,但也无计可施。遗嘱是她的私人律师起草的,当时律师助理和布兰登医生都是连署人。
“不过,温福德小姐有一个跟随她长达三十年的女仆。她一直认为,遗嘱中会有她的名字,她声称,温福德小姐曾许诺说会让她得到良好的供养。当她发现遗嘱中根本没有提及她,她大光其火,告诉前来参加葬礼的温福德小姐的侄子和两个侄女,她敢肯定温福德小姐是被人毒死的,还说如果他们不去报警,她就去报警。啊,不过,他们没有那样做,而是去找了布兰登医生。医生听他们的来意后笑了,说温福德小姐心脏功能衰弱,他已给她治疗多年了。她是在睡眠中平静过世的,他一直期待她能以这种方式离世。他建议他们不要去管女仆的话,她一直憎恨、嫉妒那个叫斯达令的小姐的女伴。布兰登医生是个德高望重的人,长期以来一直是温福德小姐的医生;那两个侄女,也经常到姑姑这里来,跟他非常熟络。从遗嘱中,他并没有受益,没理由怀疑医生的话,所以家人觉得既然无可奈何,那就坦然处之好了,于是回了伦敦。
“但女仆仍然没完没了,说个不停,最后警察不得不对此事进行关注——尽管他们并非乐意,这个我得承认,但终究下达了开棺验尸的命令。经检验,温福德小姐死于过量服用安眠药佛罗拿。验尸陪审团还发现,是斯达令小姐给服用的药,因此,她被捕入狱。苏格兰场派了一名侦探前往调查,搜集到一些出人意料的证据。其中,关于斯达令小姐和布兰登医生之间有大量的传言,说经常看到他们出现在一些不应该出现的场合,除非他们有意结婚。村人总的印象是,他们只是在等着温福德小姐死掉,死后马上结婚。这使得该案件更加扑朔迷离。长话短说吧,警方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村民的说法是对的,医生和斯达令小姐被指控谋杀了那位年老女士,被捉拿归案。”
法官又呷了一口白兰地。
“该案件安排由我审理。指控方的说法是,被告斯达令小姐用花言巧语哄骗雇主把遗产馈赠给她,而她跟另一被告布兰登医生正疯狂热恋,二人为图谋老太太的财产,以便达到结婚目的,把可怜的老太太害死了。温福德小姐睡觉前总喜欢喝杯斯达令小姐冲的可可茶,原告律师声称,斯达令小姐就是把药片融化在可可茶里,造成温福德小姐死亡的。被告决定为自己做证,在证人席上,他们表现得可怜兮兮,谎话连篇。尽管有目击者做证说,他们看到二人勾肩搭背在晚上散步,布兰登的女仆也做证说,她亲眼看到他们在医生家里亲吻,但二人发誓说只是朋友关系。说来也怪,医学检查证明,斯达令小姐仍是处女。
“布兰登承认,他给温福德小姐开过一瓶佛罗拿,因为她抱怨说无法入眠。不过他声称,他已警告过她每次不能超过一片,而且只能在绝对需要时才可服用。被告方力图想证明一点:温福德小姐服用那些药片要么由于偶发事故,要么就是自杀。这一说法根本站不住脚,因为温福德小姐是个快乐、正常的老太太,极其享受人生。她的死亡发生在一个老朋友造访前的两天——朋友要在她家待上一周的。她没有向女仆抱怨过睡眠不佳,事实上,女仆一直认为她睡眠很好的。说她误服了致命剂量的药片也难以让人信服。我个人毫不怀疑,这事是医生和女伴两人合伙干的。动机明确、充分。我对该诉讼案进行了评述——我希望我的评述客观公正,我有责任把所有的材料呈送给陪审团,在我看来,那些材料都是确凿无疑的。陪审团员们陆续退出了。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当你坐在法官席上,你会莫名其妙地感受到法庭上的那种氛围。你要警惕这种感觉,确保自己不受影响。我从来没有如此肯定过,法庭上没有人不相信两位嫌疑人犯下了所受指控的罪行。我丝毫不怀疑,陪审团将做出有罪的裁决。他们出去了三个小时,当回来时,我立马知道我错了。在谋杀案中,当陪审团判定有罪时,他们不会正眼去瞧刑事被告,而是看向别处。我注意到有三四个陪审员扫视了一下被告席上的两名被告。他们带来的裁决是无罪。克雷格夫妇的真名是布兰登医生和布兰登夫人。我百分百肯定——如同这一刻我肯定自己正坐在这里一样,他们犯下了残忍歹毒的谋杀,绝对应该被绞死。”
“那你认为陪审团为何判他们无罪呢?”
“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只能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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