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结果好事弄砸了,这时候,你会为他,而不是为你自己感到难过。一位意大利伯爵夫人,事实上,她既非意大利人,也非伯爵夫人,但打得一手好桥牌。还有一位俄罗斯亲王,他打算帮忙让巴雷特夫人成为一名王妃,顺便代销一下香槟、汽车和绘画大师的作品。一场舞会正在进行,巴雷特夫人正等着舞会结束。看着舞池里挨肩擦背的人群,她小巧的上嘴唇撇了撇,露出轻蔑的神情。这是一个欢乐的夜晚,餐桌上坐满了吃客。从露台望过去,大海平静安宁、毫无声息。音乐停下来,侍者领班和善地微笑着,走过来引她到餐桌那里去,她迈着高贵的步子快速下了楼梯。
“我们可以好好看看跳水的了。”她坐下后说道。
“我希望坐在紧靠水箱的房间,”桑迪说,“这样,就能看清她的脸了。”
“她漂亮吗?”伯爵夫人问。
“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是她的眼神,每次跳水她都恐惧得要命。”
“哼,这个我不信,”一位来自商业区的名叫古德哈特上校的绅士(没人知道他的军衔是怎么来的)说道,“我是说,这个恶心的特技表演整个就是骗局,根本没什么危险——我是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跳得那样高,箱子里的水又那么少,一碰到水面必须得迅速转身,如果做不到位,头部就会撞到箱子底,后背就折断了。”
“那正是我要告诉你的,老兄,”上校说道,“就是个骗局。我是说,毫无争议。”
“不管怎样,如果没危险的话,表演就没什么了,”伊娃·巴雷特说道,“一分钟表演就结束,要是不是拿生命来冒险,那就是现代最大的骗局。不要说,我们一遍遍来看这个,而它只是个骗人的玩意儿。”
“几乎都是骗人的。我的话你尽管放心。”
“嗯,这个你该知道。”桑迪道。
如果说上校已觉察出这是对他居心不良的挖苦话,但他巧妙地掩饰了过去。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介意跟大家说,对这个我略知一二,”他承认道,“我是说,我有很好的观察力,骗不了我的。”
水箱安放在露台左侧较远的地方,由支杆支撑。水箱的后面是一架高耸的梯子,顶端有一方小小的平台。伊娃·巴雷特和她的那帮人在吃芦笋,舞池里又跳了两三曲后,音乐停止了,灯光暗了下来,聚光灯的光束照在了水箱上。接着,一片明亮当中,科特曼出现了,只见他沿梯子向上爬了五六个梯级,爬到跟水箱顶部同样的高度。
“女士们,先生们,”他朗声叫道,“你们就要看到的,是这个世纪以来最惊人的技艺表演。丝特拉夫人——全世界最优秀的跳水员,将从六十英尺的高度跃入五英尺深的火焰之湖,这一才艺有史以来从未有人表演过,如果哪位希望尝试的话,丝特拉夫人愿意奉送一百英镑。女士们,先生们,我现在很荣幸地请出丝特拉夫人。”
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通往露台的阶梯顶端,然后快步走到水箱前面,向欢呼的观众鞠躬致意。她穿着男式的丝绸便袍,头戴游泳帽。清瘦的脸庞似乎为演出专门化了妆。意大利伯爵夫人透过长柄眼镜打量她。
“不漂亮。”她说。
“身材不错,”伊娃·巴雷特说,“你一会儿就看到了。”
丝特拉快速脱下便袍,交给科特曼。他从梯子上走下来。丝特拉站了一会儿,看了看观众。他们都在暗处,她只能看到他们白色的模糊脸庞和白色的衬衣前胸。丝特拉个子不高,但身材优美,腿部细长,臀部瘦小,泳衣紧紧裹在身上。
“你说得对,身材的确不错,伊娃,”上校说道,“当然,发育不够,但你们女孩子都认为,这就很好了。”
丝特拉开始攀爬梯子,聚光灯的光束一直照在她身上。梯子高得不可思议。一个侍者往水面上浇上了汽油。科特曼手里拿着一个火炬,看到丝特拉爬到了梯子顶端,站在平台上。
“好了吗?”他问。
“好了。”
“跳!”他喊道。
话刚出口,科特曼几乎将燃烧的火炬投进了水中。火焰腾地蹿了起来,越烧越高,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恐怖。就在那一瞬间,丝特拉飞身跳了下来,犹如一道闪电,穿过熊熊烈焰。触水片刻后,火焰熄灭了,又转瞬间,她浮出水面,跳出了水箱,迎接暴风雨般的欢呼和掌声。科特曼用便袍把她裹上。她一遍遍鞠躬致谢。掌声一直持续着。音乐突然响起,她最后挥挥手,跑下台阶,穿过桌子之间的过道,来到门口。灯又亮了,侍者们赶紧忙起了刚才丢在一边的工作。
桑迪·威斯克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欣慰。
“好极了!”英格兰贵族赞叹道。
“讨厌的骗局,”上校以英国人特有的固执说道,“我百分百肯定。”
“这么快就结束了,”英格兰贵妇道,“我是说,你花的钱根本不值。”
但花的钱不是她的,她从不会自掏腰包。意大利伯爵夫人向前探了探身。她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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