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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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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山
和美丽。

    他是在群岛中的一个岛屿上碰到她的,他摇摇晃晃的旧帆船就穿行在群岛之中,什么时候需要运货了便立即前往。肯纳卡人几乎不愿工作,所以勤劳的中国人、精明的日本人便从他们手里抢走了生意。她的父亲有一块狭长的土地,种上了芋头和香蕉;另外还有一条船,用来打鱼。他跟纵帆船上的大副有远亲关系,一次,大副带着巴特勒到了他家那座破旧的小木屋,度过了一个闲散的夜晚。他们带去了一瓶威士忌和尤克里里琴。船长不是个拘谨的人,一看到这个美丽女孩便迷恋上了她。他的当地话并不利索,但很快让女孩战胜了自己的羞怯感。他们整个晚上都在唱歌跳舞,一个晚上快要结束时,她已坐到他身边,而他在用胳膊搂着她的腰了。他们碰巧要在岛上多驻留几日,船长绝不是急性子的人,也就不愿缩短停留时间。日子悠悠,他在这个舒适的小港过得怡然自得。早上他围着帆船游上一圈,晚上再游一圈。岸上有一家杂货店,水手们在那里可以喝杯威士忌,他则跟店主——一个混血儿——玩克里比奇牌,度过白天中最痛快的时光。晚上,大副和他就到女孩家里,唱一两首歌,或讲讲故事。是女孩的父亲提出让他把女孩带走的,他们友好地谈起这个问题;女孩偎依在他身边,手放在他的身上,不时用温柔的、笑意盈盈的眼神扫他一眼,催促他带自己离开。他爱她,他也是个喜欢家庭的人。有时海上的生活是有那么一点枯燥的,在那条旧船上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小人儿将是件开心事;另外他也的确有着实际的需求,他意识到旁边有个人就可以给自己缝缝补补,显然是有用处的。他厌倦了让一个中国佬来帮他洗东西——他会把所有的一切撕成碎片,而当地人能洗得更好。在檀香山登岸时,船长会隔三差五地到一家时尚的帆布西装店摆摆阔,这不过是确定个价钱的问题。女孩的父亲希望他能拿出二百五十美元,而船长并非节俭之人,一时拿不出这笔钱,但他平素慷慨大方惯的,而且女孩就在身边——她温软的脸正贴在自己脸上,他不愿意讨价还价。他提出先付一百五十美元,然后三个月后再付其余一百。这个晚上,大家发生了很多争执,而最终没有达成一致意见。这事让船长恼怒起来,晚上也没有平常睡得好。可爱的女孩一直出现在他的梦境里,每次醒来,他似乎都感觉到她柔软性感的嘴唇正贴在自己嘴唇上。凌晨时他还在咒骂自己,因为上次在檀香山打牌时,他整个晚上都牌运不佳,以致身上的现金已所剩无几。如果昨天晚上他跟女孩还像往常一样相爱的话,那现在这个早晨他一定疯狂地思慕她的。

    “听我说,巴纳纳斯,”他对大副说,“我必须去找那个女孩,你去告诉她父亲我今晚带钱过去,让他安排一下。我想我们天一亮就起航。”

    我不知道大副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名字。他本名叫惠勒,不过即便拥有那样一个别号,他身体里的血液也不应该是白色的。他身材高大匀称,但有发福趋势,肤色要比一般的夏威夷人深得多;他的年龄不再年轻,浓密的卷发已变得灰白;上门牙也换成了金牙——对此他颇感自豪。他的眼睛明显是斜的,这让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忧郁。船长是喜欢戏谑的人,这便成了他源源不断的幽默源泉,总不客气地拿他这个缺陷开开玩笑,因他注意到大副对此是在乎的。巴纳纳斯跟大多数本地人不同,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要不是巴特勒船长脾气好、不会不喜欢什么人,他一定不会受到他的待见。船长喜欢和一个能交流的人出海,他本来就是个爱讲话、好交游的人——让一个“传教士”日复一日地跟一个闷葫芦喝酒、生活,真让人受不了,所以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让大副活跃起来,毫不客气地开他玩笑,但最后逗笑的只有自己,这就没什么意思了。他终于得出结论:无论在醉酒还是清醒之时,对于一名白人来说,巴纳纳斯都不是一个合适的伴侣。不过,他是一个好水手——船长很精明,知道有一个可资信赖的大副是多么重要,出海时,他经常什么都不用做,而只是躺在床上睡觉,睡到酒醒为止,想想还是不错的,因为巴纳纳斯毕竟让人放心。但他在社交上一窍不通,而找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终究是件快乐的事,那个女孩就不错;再说,上岸时他也不能老是喝得醉醺醺的——如果他记住回到船上时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在等他。

    他去找他的杂货商朋友,两人倒上一杯杜松子酒,他开口向他借钱。一名船长是可以为杂货商帮上一两个忙的,两人低声(个人事务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交谈了一刻钟后,船长把一叠钞票塞进了屁股口袋。那天晚上,女孩跟着他上了船。

    巴特勒船长努力去实现当初因某些缘由而做出的决定,他所期待的结果最终出现了。他没能戒酒,但他不再过量饮酒。分开两三周后和小伙伴们待上一晚,他感觉非常开心,而等他回去再跟他的小女孩团聚时他同样感到快乐,他想到她一定正安然地睡着,可不是!当他回到船舱俯身看着她,她会睁开惺忪的睡眼,向他伸开双臂。天哪!这是多么幸福的事!他发现自己开始攒钱,因他平时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在女孩看来,他这样做是对的。他送给她一些银背毛刷来梳理她的长发,还送了一条金项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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