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抚摸着自己的被药水涂得五颜六色的脸,空咳了几声。
"唉,到了我这岁数就不该开车了,我以后也不让老伴开车了。"
包着白头巾的清洁工擦着良子滴在地上的血迹。女清洁工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擦。
"怎么,割腕自杀吗?没死就是自杀未遂。不过,你不该这么做的。从人的身体构造来看,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你若不是演戏,真想死的话,应该割破这个地方,就是耳朵下边这儿,一下子人就完了。叫急救车都来不及的。"
医生检查着良子的手腕说。良子在急诊室里不停地操眼睛。
脖子上缠着绷带的老人对清洁工说:
"擦得掉吗?"
"趁着湿的时候?.擦,容易擦掉。"
"够你忙的。"
"没什么。"
几个坐轮椅上的孩子正在院子里玩球。三个孩子的脖子都很细,一个护士在旁边捡球。其中一个孩子没有手,他用手腕来打球,每次都把球打落在地上,孩子咧着嘴笑着。
"要擦掉这些血迹太费劲了。我没打过仗,没见过流血的场面,看见这些血我还真受不了呢。"老人说道。
"我也没打过仗呀。"清洁工说着往擦不掉的血迹上洒了一些白粉,跪在地上用刷子剧起来。
球滚到了水洼里,护士用毛巾把球擦干。
"据说用盐酸能擦掉。"
"盐酸只能用于洗便盆,擦地的话,地板就完蛋了。"
远处的树叶随风摇动。护士把球放到孩子跟前。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许多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朝医院走来。
一个年轻男子捧着一束花跑上楼梯。织毛衣的女人看着那男人。
清扫工还在哼刚才那只曲子,脖子不能弯曲的老人高高地举着报纸看。
良子的血迹和白粉混在一起后,成了粉红色泡沫。
"阿龙,真对不起,我要存钱去印度。我去打工挣钱,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良子一直不停地说着。他的塑料拖鞋和脚趾上都沾了血,不时地摸摸绷带。虽然脸色苍白,但他说已经不太疼了。我扔到白杨树下的菠萝还在地上,虽说是傍晚,却不见小鸟的影子。
和夫不在屋子里,铃子说他早就回来了。
"那家伙说佩服良子的勇气,这个傻瓜,居然说这种话。"
冲绳打了第三支海洛因后,滚到了地板上,阿开的脸已消肿了一些。良子坐在电视机前。
"正演凡高传呢,阿龙也来看吧。"良子对我说。
我叫铃子给我彻杯咖啡来,她没理睬。
良子对阿开说他决定要去印度,阿开只是说了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