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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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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起身子对和夫说:

    "甭管他们,让他们打个痛快,烦死人了。和夫,你的腿怎么样了?"

    "唉,被那个日比谷的警卫打的,不去那儿就好了。"

    "骨折了吗?"

    "没有。可是,那根棒子上有钉子,必须得消毒,钉子最容易感染了。"

    在晾晒衣服的房顶上,良子抓着阿开的头发,使劲踢她的肚子。良子每踢一下,阿开就痛苦地呻吟一声。

    我把良子拉开,阿开趴在地上直吐血,良子全身在出冷汗,肩膀的肌肉硬硬的。

    阿开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牙齿咬得嘎吱直响,抓起被单捂住被增伤的部位。铃子从厨房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狠狠地扬了正在哭泣的良子一个嘴巴。

    和夫忍着疼给自己腿上的伤口消毒,然后涂上难闻的药膏。

    冲绳用开水泡了一片迷幻药给阿开喝。

    "你可真行啊,你怎么能踢她的肚了呢?良子,你要是把阿开打死了,你就是杀人犯了。"冲绳冲良子说道。

    "那我也一块儿去死好了。"良子苦着脸说。和夫听了这话,嘿嘿地笑起来。

    铃子将毛巾敷在阿开的额头上,又把她脸上的血擦去。看看她的肚子,青一块紫一块的。阿开说什么也不去医院。良子走过来,眼泪滴落在阿开的肚皮上。阿开的额头上浮现出青筋,又吐起黄色的液体来。右眼红肿着。铃子用药布擦去她牙齿间溢出的血。

    "对不起,对不起,阿开!"良子声音沙哑地说。这时,和夫包扎完了自己的伤口,说道:"自己打了人,再说对不起,太差劲了。"

    "去洗洗脸吧。"

    铃子推了推良子。"你这张脸让人受不了,先去洗洗吧。"

    阿开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冲绳问她要不要打海洛因,她摇摇头,喘息着说:

    "真对不起,让大家费心了,扫了大家的兴。不过,总算一切都结束了,为了这个我才忍受了他的毒打。"

    "哪里,别介意,没什么可扫兴的。"冲绳笑着说。

    "阿开,求你别说结束了,别离开我,求求你了,千万原谅我呀,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冲绳把哭泣的良子往厨房推,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洗脸吧。"

    良子点点头,用袖口擦着眼泪,朝厨房走去,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

    过一会儿,良子从厨房走出来,和夫看见他大叫了一声。冲绳摇摇头说:"这家伙没救了。"铃子见了也尖叫起来,紧闭上眼睛。原来良子割破了自己的左手腕,鲜血滴落到地毯上。

    和夫站起来嚷着:"阿龙,快叫救护车!"

    良子用右手支撑着晃动的左手,粗声粗气地对阿开说:"这回你该明白我的心了。"

    我正要叫救护车去,阿开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让我去。阿开在铃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盯着鲜血淋漓的良子,然后走近他,摸了摸他的伤口,良子已经停止了哭泣。阿开把良子的左手腕拉到眼前瞧了瞧,张开肿起来的嘴唇,费力地说:

    "良子,我们现在去吃饭了,大家中午饭还没吃呢。你想死的话,就自己死好了。最好去外面死,不要死在阿龙这里。"

    手捧花束的护士从打蜡的走廊上走过。护士只穿了一只袜子,另一只ib.脚包着绷带。我前面一个小女孩无聊地晃着两条腿,看见这束闪闪发亮的玻璃纸包着的鲜花,就拍了拍旁边坐着的,好像她母亲模样的女人的肩膀,耳语道:

    "那束花一定很贵吧。"

    一个左手抱着几本杂志,右手拄着丁字拐的男人从排队买药的队伍中横穿过去。他的右腿直直的,脚脖子向内弯曲,从脚背一直到指甲上都露出白粉末。其中小指和无名指就像是两个肉瘤一样难看。

    我旁边坐着一位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的老人,他正和对面织毛衣的女人说着话。

    "他们用力拽我的脖子。"老人一说话,两鬓的白发便随之起伏着,眼睛眯成一条线,和满脸的皱纹都分不出来了,他看着女人有节奏地织毛衣的手继续说道:

    "那个痛劲就别提了,差点儿没疼死过去,真让人受不了啊。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更适用于老年人的医疗方法。"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老人干咳了几声。那个脖子粗粗的,皮肤黝黑的女人一边织毛衣,一边瞧着老人说:

    "你可真受罪呀。"

    老人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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