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了,良子自己还不明白这一点,蠢驴。阿龙,你打不打海洛因,这个挺不错的,我这儿还有一点儿。"
"不打了,今天有点儿累。"
"是吗,你要练习长笛吗?"
"一直没吹了。"
"你将来不是靠它吃饭吗?ib."
"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不想吹。没有兴趣。"
我听着冲绳拿来的唱片。
"你怎么这么无精打来的呀?"
"没有啊。"
"前几天我见到黑川,那家伙说他现在特别绝望。我听不懂他想说什么。他去了阿尔及利亚,还参加了那里的游击队,不像我这种人光说不做。你和他的想法一样不一样呢?"
"黑川?我和他不一样。我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小时候还有些意思,可是现在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所以我想以后要多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冲绳沏的咖啡太浓了,没法喝,我又兑了些开水。
"那么,你想去印度吗?"
"干嘛去印度?"
"去印度增长见识呀。"
"为什么非要去印度呢,没必要。在日本就可以见世面,用不着去印度、"
"那么你想过警察局了?想进行各种尝试吗?天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不过印度是不会去的。我没有想去的地方。最近,我常常一个人从窗户里看外面的景色。看下雨,看飞鸟,看路上的行人。我能这样看好长时间,很有趣的。我所说的长见识就是这个意思。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些景色特别新鲜。"
"别说那么老气横秋的话,阿龙。觉得景色新鲜是老化的标志。"
"乱弹琴,我说的是另一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你比我小,不懂得的。我看你还是学长笛吧。你必须这么做。别和良子那种傻瓜来往,好好学长笛吧。有一次我过生日时,记得你还为我吹过呢。"
那次是在铃子的店里,我听了特别高兴,特别兴奋,真是难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感觉是那么温馨。我不会表达,反正就好像和争吵过的人重新和好时的那种心情。当时我想,你是个多么幸福的家伙呀,真羡慕你。是你使我产生了那样的心情的。实际上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我只是一个没用的吸毒者,海洛因一接不上,就难受得受不了。我有时真想为了吸到海洛因去杀人。我觉得有某种东西存在,我是说我和海洛因之间应该有某种东西存在。我浑身哆噱得疯了似地想打海洛因,可是只有我和海洛因的话又似乎缺少了点什么,打了针之后便什么也不想了。缺少的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铃子,也不是母亲,而是你那次吹的长笛的声音。我一直想对你这么说。我不知道你吹长笛时是什么心情,反正我立刻就兴奋起来,我一直盼望能听到这美妙的声音。每次我准备打海洛因时,就想到了你的长笛。我已经完了,身体已经腐烂了,你瞧,脸上的肉这么松弛,活不了多久了。什么时候死我都不在乎,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只是我很想弄明白那次听长笛时的愉快心情究竟是什么。我只想知道那感受到底是什么。如果弄明白了,我也可能去戒毒的。你.不相信吧。不管怎么说,你学长笛吧。我把海洛因卖掉,给你买一个质量好的长笛。"
冲绳的眼睛红红的。他一直端着咖啡说话,有几滴咖啡溅到了他的裤衩上。
"给我买吧,村松的不错。"
"你说什么?"
"村松是长笛名牌,我想要村松牌的。"
"村松的吗,知道了。等你过生日时送给你。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吹支曲子。"
"阿龙,你赶快去劝劝吧,我可不想和那两个人搅在一起了。我的腿好疼啊。"
和夫气喘嘘嘘地推fi进来,说:"良子在打阿开呢。"
冲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时,从屋顶传来阿开的尖叫声。显然是被欧打时,忍不住疼痛的嚎叫声。
和夫端起桌上那杯本来给良子彻的咖啡,喝起来,然后点上根烟,开始换绷带,一边对我说:
"不快点去,要出人命的。良子是个疯子!"
冲绳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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