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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十年祭·北京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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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瘟疫之源
    有人把发生在2003年北京的SARS疫情,比作二战时期的美国“珍珠港事件”。然而依我看,此次SARS袭击北京,远比“珍珠港事件”惨烈。

    没有一种现代战争武器比空气中的病毒袭击更令人恐怖。

    与SARS的厮杀,正是一场这样的决战。

    “救救我吧,阿姨,我不想死,我才18岁,我还没有对象呢!我要活呀……”

    一位花季的姑娘,从发热到确诊,从确诊到死亡,总共不到50小时。她离别人世时,那双无力的手一直拉着医生的胳膊,那渴望求生的一幕,让救治她的医生们心如刀绞,不敢直面。

    这位姑娘全家七口,有三人相继在不到十天时间内被可恶的SARS夺去生命。如今只剩下母亲,天天在女儿、丈夫和婆婆的骨灰盒前祭奠逝者。一年前,正是这位母亲怀着对北京的敬仰之情,送女儿京城打工。可才多少时间,女儿便死了,而且拉着爸爸和奶奶一起到了天国。这些日子里,悲痛欲绝的母亲天天在埋怨着那个曾经让她多么向往和敬爱的北京。

    呵,我的北京,你千年荣耀,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而北京本来也是个干净的城市,一个健康强壮的城市。

    北京不该接受不公正的指责。

    北京是无辜的。

    但北京没有避免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袭击。

    

2003年3月1日,301医院

    2003年初春的北京,阳光明媚。举世瞩目的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第九届全国政协会议分别于3月5日和3月3日在这里召开,全市人民喜气洋洋地沉浸在一个特殊的春天里。谁也不曾想到,SARS在“两会”召开之前已悄悄潜入古都。

    历史可以记住这个时间:2003年3月1日,苍天刚刚拉开自己的大幕,凌晨1点,著名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北京301医院,迎来了第一例SARS。

    “我们有急病号,想住院,无论如何请帮忙给安排一下。”一位山西女患者在丈夫陪伴下,急切地请求医生。

    医生指指日历:“今儿个是星期六,住院可不好办,怎么着也得周一才行。”医生对患者作了简单的诊断,说:“要不先到急诊病房。”“行行,只要能住下就行。”患者家属非常感激。

    SARS使年轻的女病人高烧不断,于是又从急诊病房转到了呼吸科病房。

    “闺女,你咋样了?啊,吃点东西啊!不吃怎么能顶得住呢!”患者的母亲瞅着胸脯剧烈起伏的女儿,心如火焚。那是个56岁的母亲。此时她自己的体温已达39℃!

    丈夫在一边焦虑地看着妻子和岳母大人的这一幕,找来医生,说:想法子让我岳母也住院吧!

    医生一量体温:可不,烧着呢!住院吧!

    大夫佘丹阳心细,说你们家几个患者得的病跟广东、香港的非典差不多症状,得分隔住好些。其后,已经同样被SARS传染上的母亲被安排在另一间病房。

    与此同时,年轻女患者的父亲从山西打电话说他也在发高烧,而且上医院输液几日后不见好转。父亲跟高烧在病榻上的女儿说,他也想上北京来治病。“那就赶快来吧!”女儿用微弱的力气对父亲说。

    3月5日,父亲乘飞机抵达北京,然后直接进了302医院。

    这一家人在北京汇合,其数量之多,令人惊慑:除女患者本人外,有她的丈夫、1岁多的儿子、父亲、母亲、奶奶、弟弟、弟媳、大伯、小叔子、二婶,加上女患者公司的两个伙计,以及她一个在北京工作的舅舅,共计14人!

    此时,这一大家人除女患者和其父母发高烧外,于某的弟弟、弟媳等也相继出现发烧。年轻女患者的丈夫急得团团转,跟医院商量怎么办?

    “我们301不是呼吸病专科医院,最好转到专科医院。302医院在这方面比我们要强。”医生说。

    也好,父亲已经进了302医院,一家人在一起可以相互更好照应。女患者的丈夫立即向北京120急救中心求助派救护车。

    就这样,这一家的患者在自己的亲属和朋友的帮助下,或被抬着、或被搀扶着上了救护车,于3月6日住进解放军302医院。后来知道,302医院在没多长时间里就有十几个医务人员被感染,成为北京最早的一批染上SARS的医务人员。同时由于院方及时组织对SARS的反击,也涌出了一群像姜素椿等英勇无畏的白衣战士。

    3月7日,女患者的父亲猝然去世。他是北京被SARS疫魔袭击中第一个死去的不幸者。

    302医院紧张了,从有限的判断中他们感到这一家人患的病与正在广东、香港流行的非典十分相似,于是向当地的丰台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简称CDC)报告了,据说同时也报告了卫生部。丰台区CDC工作人员去了302医院,但无获而归。

    此时正值“双会”召开之时,引起军方重视的病情,自然也使专司疾病预防的北京市“CDC”的高度关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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