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图是用饱和轰炸摧毁城内的工事和火力点,为步兵部队突入城区进行巷战作准备。
为这次攻城,横山勇重新作了兵力部署:命令第40师团南下,占领衡阳城西北角,阻击国军第六战区的援军;调第58师团加强北面的攻城力量;第13师团从耒阳北上,与68师团兵合一处攻打衡阳城南门;第3师团从茶陵转进耒阳,作为战役预备队,随时准备加入攻城作战;第116师团攻打衡阳城西门任务不变;其他各师团和第11军直属部队,在湘江两岸阻击来援的中国军队,使其不能接近衡阳。
横山勇为了完成对衡阳的最后一击,又增加了四个师团的兵力,加上原来攻城的第68、第116两个师团,进攻衡阳城的兵力达到六个师团。如果再加上炮兵部队、第5航空军的三个轰炸机战队和两个战斗机联队,其总兵力高达11万余人,各种口径火炮共计300余门。
如此强大的战力,仅仅为了对付一个伤亡过半、建制残破、即将弹尽粮绝的第10军,这是长达八年的抗日战争中绝无仅有的一次。
山田圭一是三天以前随着数千名补充士兵赶到衡阳的,因为参与攻城的第68、116师团伤亡惨重,横山勇不得不从其他师团大量抽调兵员补充攻城部队。山田圭一所在的第34师团几天前正在衡阳西北阻击国军的增援部队,以一个师团的兵力阻击两三个军的国军部队的轮番攻击,伤亡也不小。师团长伴健雄中将正在叫苦不迭时,却接到横山勇抽调兵员的命令,伴健雄知道衡阳战事不顺利,横山勇正在火头上,哪里敢拒绝?于是咬牙抽调了针谷一郎大佐的218联队开赴衡阳,配合116师团攻城,山田圭一就这样来到衡阳。
佟满堂、张宝旺等人的逃跑,险些给山田圭一带来灭顶之灾,他成了渡边少佐的重点怀疑对象。渡边不是傻子,他先是不动声色地勘查了满堂等人的逃跑路线,在仓库窗外的土地上发现了他们的脚印,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守备队肯定是出了内鬼,不然战俘怎么会进入守备队的院子?渡边又审问了醉酒的两个哨兵和两个炊事兵,诸多的疑点便集中到山田圭一身上。
山田圭一当然是咬死了不认账,他只承认自己醉酒违反了军纪,其余的一概不认,反正喝醉的又不是他一个,渡边总不能把这么多军官全抓起来吧?
渡边当然不相信山田圭一的解释,他只相信自己的推理和判断,这个内鬼肯定是山田圭一,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渡边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山田圭一的动机。他为什么要放战俘逃跑?目前还没有迹象表明他以前认识这些战俘,如果说是为了钱财,似乎也讲不通,因为这些战俘在进营之前,已被无数次搜过身,他们不可能把钱财带进来。既然找不到动机,又没有证据,渡边一时还真拿山田圭一没办法。
“山田君,如果这件事是你干的,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渡边和颜悦色地问。
“长官,我明白,放跑战俘是个严重的罪行,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最终是被枪毙!但是……长官,事实上我没干,我为什么要放战俘逃跑呢?这没有理由呀,长官。”山田圭一面不改色地回答。
渡边的眼里射出两道冷光:“山田君,我清楚,仅靠怀疑是无法定罪的,我就是再想让你死,也不能靠军事法庭去解决。看来我们要想个别的法子,你应该知道,在我的权力范围内,有很多种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不会惊动上级。”
“这我相信,长官,战争时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有时需要私下解决。譬如决斗这件事,上级不知道,战俘营管理人员和守备队士兵自然也不会乱说,所以这种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山田君,你这是威胁我吗?”渡边微笑着问。
“不,长官,我的意思是,我保证不会把我看到的事向任何人说,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山田圭一一脸的真诚。
渡边沉默了,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长官,我觉得……这里的工作不适合我,我请求调动。”山田圭一鼓起勇气说。
正在踱步的渡边站住了:“哦,你希望调到哪里?”
“我想去作战部队,哪里都行,希望长官给我一个为天皇陛下捐躯的机会!”
“哦,山田君,你希望参加战斗,不愿意在后方工作,这倒是件值得钦佩的事,我会仔细考虑的。”
山田圭一心想,渡边也有小辫子抓在自己手里,他暂时还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但在他手下工作会很危险,渡边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他心胸狭窄,手段残酷,早晚会想出什么办法,把山田圭一置于死地。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向渡边摊牌。
佛说:对别人行善,你就身处天堂;只顾自己,你就身处地狱!无论身处天堂还是地狱,都由你自己来决定。一念之慈,万物皆善;一心之慈,万物皆庆。心怀慈悲,是度人也是度己。山田圭一一点也不后悔放走战俘的事,有时行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重返作战部队,其结果可能是九死一生,即便如此,山田圭一也认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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