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官,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就让卫士把你们几个捆起来扔上车……”
蔡继刚理也不理,直接走到刘昌义面前大声说:“刘军长,吕师长要我们去各团阵地上看看,咱们可以走了吗?”
刘昌义把比例尺扔在桌子上说:“走吧,看看新编29师有什么绝活儿!”
“是!”吕公良盯着蔡继刚,生生把要骂的话咽了回去。
吕公良引着刘昌义、蔡继刚检查了各团的防御工事。以蔡继刚的眼光看,城防工事修得相当不错,许昌的城墙在中原大战后被拆除,只留下了土围子。这时土围子里面已被掏空,修筑了明碉暗堡,所有的射击口都对准宽达60米的护城河,护城河外的城郊处修筑了一个接一个的半圆形工事,包括机枪掩体、交通壕、铁丝网。再向外是鹿砦和雷场。防御阵地的最前沿是一道宽4米、深4米、长400米的防坦克壕,这是专门对付日军95式战车的。
蔡继刚看了很满意,心里暗暗称赞,吕公良带兵果然有一套,这些城防工事从设计到构筑都非常专业。碉堡群和环形工事,交通壕与火力支撑点都搭配得天衣无缝,作为临时构建的土木工事来说,已经是尽善尽美了。
吕公良斜眼看着蔡继刚,挑衅地说:“我说蔡大长官,请您代表军委会对敝师的工作予以指导!”
蔡继刚毫不介意他的挖苦,公事公办地说:“北面的工事修得最好,一般来讲,敌军由北向南进攻,守军自然最重视北面的防守。但我看敌人很可能会选择从南面攻城,理由是城北的工事坚固,很难短时间突破。如果选择从南面攻城,一来避免硬碰硬,二来也防止守军从南面突围。”
“那么敌军就不怕我们从北面突围吗?”吕公良反问。
“北面是敌军来的方向,援军源源不断,敌人恐怕不会有这个担心,我建议多抽调一些兵力加强城南的防御,吕师长,不信你就看着,敌人一定会把城南作为主攻方向。”蔡继刚肯定地说。
“好!蔡督战官说得有道理,我同意!马上给我加强城南的兵力。”刘昌义一锤定音。
满堂和铁柱正在新编第29师补充团的阵地上撅着腚修工事,麻子排长光着膀子坐在一个麻包上吸着旱烟。
该着这哥儿俩倒霉,新编第29师要守许昌,正缺人手呢,满堂和铁柱就懵懵懂懂,连人带粮食一头撞进了补充团。
麻子排长在刚抓的壮丁中间挨着人头拨拉了一遍,发现就满堂和铁柱还算机灵点,便决定把他俩留在自己排里。这哥儿俩就稀里糊涂算是入伍了,成了国军新编第29师86团2营3连8排的士兵。
更让这哥儿俩感到不踏实的,是被叫到连长面前训话。三连长姓陈,河北唐山人,总背着个木壳子的“镜面匣子”,脚上是一双张了嘴的翻毛皮鞋,鞋面上还有些可疑的血迹。满堂估计这皮鞋是从鬼子尸体上扒的。刚才在路上,陈连长一枪毙了企图逃跑的壮丁,给满堂和铁柱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位大爷可不好惹,往后在他手下当差可要留神。
陈连长的训话很有特点。“你!”他指了指满堂,“我早看出来了,你狗日的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路上两眼儿就没闲着,滴溜溜乱转,想跑,是不是?”
满堂赔着笑脸:“长官,俺不跑,俺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您老人家的盒子炮。”
“嗯,你狗日的明白就好,往后你们就是咱三连的兵了,老子就是你们的连长,给老子好好干,打得好,老子就升你的官,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嗯,当兵打鬼子是件露脸的事,蒋委员长是怎么说的?地无分……什么来着?黄麻子,你说说……”
陈连长看样子也没什么文化,满堂心说,这位大爷也不知怎么当上的连长。
麻子排长跨上一步,脚跟一碰,挺胸大声背诵道:“地无分东西南北,人无分男女老幼,均应抱定为国奋斗之决心,与敌作殊死战。”
“对,就是这么说的,国难当头……嗯,谁也不能闲着,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嗯,你们俩,家里都有钱吗?”
“没有!连饭都吃不上,哪来的钱?”满堂大声回答。
陈连长的训话似乎缺乏逻辑性,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嗯,看你就是个没钱的货,没钱就得出力,老子我就没钱,所以老子和你们一样,就得为国出力!一会儿鬼子来了,给老子好好打!没什么好怕的,鬼子也是肉长的,一枪上去照样一个窟窿……”
“报告长官,俺俩就会种庄稼,不会打仗,连枪也没摸过,咋办?”满堂壮着胆子问。
“不会打?那我管不着,找你们排长,这是他的事。麻子,这俩小子就交给你了,找两身军装给他们穿上,教教他们怎么装子弹放枪就行了,这些狗日的新兵一仗下来要是没死,那就是正儿八经的老兵啦。”陈连长说完转身走了。
麻子排长给满堂二人拿来两套破军装,那军装上满是污垢和血迹,勉强能看出是土黄色,胸前那块胸章更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满堂瞪圆了眼睛,也没认清胸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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