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前线各部队的实际情况,此时他脑子里就像一团乱麻。据空军飞行员报告,日军数万人已对许昌实施合围,只不过包围圈尚未合拢。
蔡继刚心里非常清楚,死守许昌,拿什么来守?就靠一个不满员的新编第29师对抗数万日军的毁灭性攻击?这个汤长官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刘昌义、蔡继刚一行在途中数次被零散的日军穿插部队包围,警卫车上的卫士们拼死抵抗,几历险境,连刘昌义和蔡继刚都亲自端起了冲锋枪投入战斗,两辆吉普车车身上布满了弹孔,卫士两人阵亡,三人负伤。他们27日中午才到达许昌以北18里处的和尚桥,这里是新编第29师86团的阵地。
86团团长姚长仁看见军长布满弹痕的吉普车吃了一惊,连忙问刘昌义和随行人员有没有受伤的。刘昌义顾不上寒暄,马上和蔡继刚进入阵地检查工事的构筑情况。
蔡继刚在阵地上转了转,他发现86团修工事的士兵里面有不少穿便衣的老百姓,便向姚长仁询问这些人的身份。姚长仁报告说是补充团新补充的壮丁,还没来得及接受军事训练,现在训练是来不及了,只好有一个算一个,拉到阵地上现打现学。
蔡继刚问:“86团现在有多少兵力?”
姚长仁回答:“连非战斗人员算上不到1000人,其中还有多一半人是新拉来的壮丁,只有排长以上的人是老兵。其实85、87两团也没好到哪去,现在我们29师总兵力只有三千多人。”
蔡继刚大吃一惊:“姚团长,据我所知,你们新编第29师应该有四个团啊,怎么只有三千多人?”
“是这样,我们29师名义上有三个步兵团和一个补充团。听着四个团不少了,但实际上我们86团在黄河防线上和日军打了一场恶仗,全团伤亡三分之二,基本丧失了战斗力。85、87两团本来就不满员,在郑州附近也受了不少损失,补充团是壮丁组成,尚未完成训练,基本没有战斗力,所以我们新编第29师只相当于一个旅的兵力。”
蔡继刚心中暗暗叫苦,但他不能有丝毫表露。大战在即,士气很重要,气只可鼓不可泄。他神色黯然地望着仓促构筑的防御阵地,心中一阵阵发冷,没想到许昌守军只有三千多人,除了少量的迫击炮,没有任何重武器,这将如何抵挡数万日军组成的虎狼之师?汤恩伯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派一个不满员的杂牌师来守许昌?看来许昌保卫战还未打响,结局似乎就已经铁定。蔡继刚本想问问刘昌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许昌城内新编第29师指挥部里,刘昌义和蔡继刚见到了师长吕公良。吕公良是黄埔六期生,自1937年以来参加过几乎所有华北战场的会战,曾担任过第13军参谋长、第31集团军的高参,因带兵有方同时又精通参谋作业,开战以来屡建战功,被迅速提升到29师中将师长的位置。
蔡继刚和吕公良早就认识,彼此还是朋友,所以见面颇为亲热。
吕公良握着蔡继刚的手开玩笑道:“云鹤兄,你这督战官坐镇洛阳用电话指点一下就行了,何苦大老远跑到许昌这孤城死地来?”
蔡继刚笑着说:“我来凑个热闹,上次在洛阳,你我还有盘没下完的围棋。公良兄,你这人,打仗我服你,下围棋可不服,晚上咱们再摆一盘,我可以让你三个子。”
“到底是军委会派来的督战官,手里拿着尚方宝剑,想找谁麻烦,只须来个先斩后奏,一剑斩了再说,真是个好差事啊,我巴不得和你换换呢。”吕公良当胸给了蔡继刚一拳。
蔡继刚把吕公良拉到一边小声道:“你实话告诉我,就凭你这三千多号人,有把握守住许昌吗?”
吕公良看看正在研究地图的刘昌义,小声说:“说实话,根本守不住!别说我只有三千人,就是再增加10倍,三万人又如何?我看照样守不住!不过……既然有命令,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敌人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洛阳,只要能给洛阳保卫战赢得时间,我们新编29师打光了也值。”
蔡继刚望着吕公良一时说不出话来。
“云鹤兄,你随我去看看各团的阵地,顺便也给我们指导一下工作,然后我就不留你了,你马上去洛阳战区长官部交差,越快越好!”吕公良催促着。
蔡继刚不满地说:“我刚到你就轰人,太不够意思了吧?吕师长,别忘了我是军委会派来督战的,不等战斗打响我如何督战?”
吕公良神色严峻,毫不客气地说:“扯淡!我们新编第29师久经战阵,我这个中将师长多少也打过几仗,用不着别人指点,要督战你去洛阳督战好了,少趟这摊浑水。”
蔡继刚知道吕公良的用心,看样子他已经作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是不愿搭上蔡继刚这条命。
蔡继刚起身冷冷地说:“吕师长,告诉你的副官,马上给我找支冲锋枪来!从现在起,我和副官沈光亚,连同卫士二人加入新编第29师战斗序列,除非上峰有令,否则我决不离开许昌一步,城在我活,城破我亡!”
吕公良瞪起了双眼:“蔡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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