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死亡的实例。”长谷部眼神锐利地望向国平以及身处被上诉人席的财前。
“那当然,像长谷部教授这么有名望的专家,怎么可能经历过直接死亡的病例呢。不过,我们却常听说有关化疗的种种弊害,假使在本案所涉病例中采用,反而会引起更大的危险,不是吗?您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只要进行化疗,佐佐木先生就能存活六个月以上呢?”国平继续针对这个问题追问,设法否定对佐佐木庸平进行化疗后的存活效果的假设。
“我是根据以往的研究成果,选择最低限度的疗效来判断可能性的。我想反问您,您执意坚持化疗具有危险性,那么,是否有任何数据,显示本案件所涉病例如果使用化疗,会在二十二天内死亡呢?”长谷部反问。
“可是,本案件所涉病例的癌症是重度恶性的癌症,无论是否进行化疗,结果可能都一样……”国平面对长谷部意料之外的反问,狼狈地回答。
“如果对医学知识一知半解,就请别班门弄斧。在今天的法庭上,对于化疗的疗效我采取非常慎重的态度。因为,只要有新的抗癌剂或治疗法,每每经由媒体报导后,总是涌来来自全国的病患或家属的询问电话或信件,门诊前更是大排长龙,这是我的亲身经验,也因此更深刻感受到病人对化疗抱持着非常高的期待。今天,我的说法已算是非常谨慎而消极的了。如果没有任何顾虑,我甚至可以说,本案件如果一开始能考虑到病灶转移,拟定万全的治疗计划,病患不仅能存活六个月,甚至可存活一、两年。至于您一直强调的副作用问题,如果那是病人唯一存活的方法,即使有些风险,医生也愿意相信疗效而进行治疗,这是左右病患性命的医生所应具备的伦理道德。然而,本案并非是用尽所有治疗方法,最后才导致病患死亡,这一点让我深感遗憾。”
国平的反对讯问,反而遭到长谷部的凌厉反击。
“我没有任何问题了。”国平仓皇地结束讯问。
审判长不知在鉴定书上记录了什么:“接下来,轮至被上诉人一方讯问。”
审判长一说完,第一审时在对于存在转移灶时是否应摘除主病灶的鉴定中,与东北大学一丸名誉教授争论,使得财前立于有利地位的千叶大学小山教授,彷佛十分在意旁听席上的视线一般,威风凛凛地走向证人席。国平立刻以殷勤的态度迎接。
“我方委托小山鉴定人的第一项鉴定事项是,未进行癌症化疗与本案佐佐木庸平氏的猝死是否有因果关系。身为癌症学会会长的小山鉴定人,您的看法如何?”
国平打算借助小山的力量,彻底瓦解长谷部的鉴定,小山听得出国平的言下之意,眼神闪闪发光。
“我几乎无法相信化疗的疗效,也绝对无法从上述鉴定结论来断言因为医生未进行化疗而导致病患猝死。因此,我判定两者之间毫无因果关系。”他先来个下马威。
“当今,所有日本人都患了癌症恐惧症,每个人都希望只接受药物治疗,不必切除肿瘤。这是大家的梦想,也是癌症治疗的愿景。手执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将来或许会因此全部失业。但是,回头看看现今的癌症治疗,想要达到百分之百的治疗效果,只能通过外科手术或放射治疗,因为进行化疗而痊愈的实例,不仅我个人从未听闻,各级学会也从无任何报告。在存活效果的问题点上,北海道大学长谷部教授与少数化疗专家,虽然提出数据显示进行化疗确实比没有进行来得好。但公平地看,有些癌症在某些时期施行化疗的确奏效,不过并用手术与化疗,在三年后或四年后的存活率,与只进行手术的存活率几乎没有差别。如果接受化疗所得到的只是这种程度的‘疗效’,根本不值一提。我一开始就声明我到现在还不相信化疗的效果,就是根据以上的理由,再加上考虑到副作用的问题,病患除了活受罪之外,甚至有生命威胁。因此,若能不进行化疗,我认为是最好的。”
他首先指出,癌症治疗的未来属于化疗,却又强调现实面中化疗的副作用,以求彻底否定。
“抗癌剂的副作用非常危险吗?”国平认为机不可失,乘胜追击。
“抗癌剂的开发灵感来自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军使用的毒气,如此的说明,各位应该就明白了吧。毒气的毒性在于危害细胞分裂,抗癌剂就是破坏癌细胞的毒剂。可是,癌细胞是人体产生的正常细胞突变的产物,因此抗癌剂在破坏癌细胞的同时,也破坏了正常细胞,特别是骨髓(造血功能)、消化器官黏膜受到的伤害最为严重。”
“那么,手术中一次注射大量抗癌剂,它的副作用应该十分可怕吧?”
“没错。注射二十毫克的毒药进入人体,可能会引起肠出血、肠穿孔、缝合不全等症状。因为手术的执行本来就使得病患的抵抗力大为下降,如此将更加削弱抵抗力,万一引起并发症,很难说不会导致死亡。因此,在化疗尚未确定安全使用法之际,根本无法期待存活效果。本案件所涉病例不同于结核病,只要使用氨基水杨酸或链霉素就一定见效,我想强调的是,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小山教授不愧是持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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