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庆子,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财前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
“下个星期就要讯问原告和被告,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构思出一套在医学和道义上都无懈可击的逻辑,绝对不会露出一点破绽。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木名誉教授今天的意见也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财前用挑衅的眼神望向连接大海的河口外侧,若有所思地说道。
开庭前五分钟,空荡荡的走廊上,原告佐佐木良江正踌躇着,提不起脚走入法庭。关口律师见状便鼓励她:“当事人讯问很简单,你不必害怕。身为原告,你只要把自己在医院中的所见所闻如实阐述出来就可以了。而且,三个孩子今天也向学校请了假,特地陪你过来了。”
良江转头看着身后的孩子:“但这是我第一次在法庭上发言,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
见母亲吞吞吐吐的为难模样,读大学一年级的长子庸一也激励母亲说:“妈,你要坚强,不能让爸白死,店里的人今天也都来旁听了。”
小叔佐佐木信平也说:“大嫂,事到如今,怎么还在害怕?关口律师会陪着你,时间快到了,赶快进去吧。”
他推着大嫂的肩膀,带着孩子们一齐走进法庭,旁听者的视线都集中在良江和孩子们的身上。良江坐在已经就席的财前被告旁,孩子们和小叔信平则坐在她的身后。
“起立!”
所有人随着法警的口令站了起来。正面的门开了,身穿法官制服的审判长和左右两位陪审法官出庭就座。审判长将厚厚的一迭笔录置于桌前。
“现在开始讯问当事人,请原告、被告双方到前面来。”
佐佐木良江和财前五郎站起来,并排站在证人台上。财前五郎穿着浅棕色的西装,昂首挺胸、落落大方地站着,佐佐木良江一身朴素打扮,缩颈弯腰,低着头,好像她才是被告一样。审判长形式化地问了两人的姓名、年龄、住址和职业等人别讯问的内容后,要求两人宣誓。
“我发誓将凭着自己的良心说实话,不隐瞒、不虚构。”
良江和财前宣誓后,审判长宣布:“由原告律师开始讯问。”
关口律师站了起来:“佐佐木庸平为什么会去浪速大学就医?”
关口的语气极尽温和,努力使良江的心情平静下来。
“在去大学医院检查的三个月以前,我先生常觉得胃很不舒服,一开始只有打嗝,但胃口却愈来愈差,饭后也会想吐。在附近的诊所看了以后,医生说好像是胃炎,但又不能确认,建议最好还是去大学附属医院做精密检查,所以,就介绍我们去挂里见医生的门诊。”
“里见副教授的诊察结果怎么样?”
“里见医生在诊察时真的很认真,在做了几次详细的检查后说,虽然检查结果看起来像慢性胃炎,但又不像单纯的慢性胃炎,所以又帮我先生做了胃镜检查,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又带着我先生去做外科检查。虽然我先生不想去,但里见医生还是执意带他去找财前医生。我在走廊上等,听我先生说,财前医生很不情愿地看着里见医生拿去的胃镜照片,说既然是慢性胃炎,就没什么好再检查的,而且他也说自己正忙着出国的事。本来他拒绝替我先生检查,但里见医生还是不停地拜托他,然后财前医生才好像卖了多大的人情似的答应了。所以,完全是因为里见医生看诊时的慎重和仔细,才能够发现贲门癌。”
“请你谈一下财前被告从接手诊察起到你先生住院这段时间的情况。”
“在里见医生介绍转诊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开始做X光检查,我先生说在检查期间,财前医生说话老像在训人,在家里很霸气的他反而从头到尾都胆颤心惊的,好可怜。检查结束后,财前医生叫我们去门诊部听报告,我们依指定时间到了门诊部,只听到他在里面和年轻医生们有说有笑的,让我们在走廊上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来,还是刚好来看X光检查结果的里见医生把我们叫了进去。财前医生说,检查结果是恶性的慢性胃炎,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发展为癌症,只要一有病床就会安排我先生住院、动手术。我先生一听说要动手术,吓了一大跳,想问仔细一点却立刻被财前医生骂了一顿,说病人只要乖乖听医生的安排就好了。老实说,我们根本是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形下就住进了医院。住院后,财前医生的态度还是老样子,我们完全没有交谈的机会,只觉得他是个很可怕的医生。”良江畏畏缩缩地说道。
“太可恶了!这种傲慢的诊断态度根本丧失了医生的人格!”
关口愤怒万分地说,河野则立刻表示抗议。
“审判长,原告律师刚才的发言是在指责被告,请他收回刚才的发言。”
“原告律师,请收回刚才的发言……”审判长同意了他的抗议。
“好,那我就收回。你是什么时候得知你先生要动贲门癌手术的?”
“在请财前医生诊察后,里见医生偷偷告诉我其实是癌症,住院那一天,主治医师柳原医生要我们签手术同意书时,第一次详细说明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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