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信,令在座的夫人们感到有些不自在,鹈饲夫人装做没看到,接着说:“除了介绍新会员以外,今天的例会并没有干事事先提出新议题,若各位如果有什么建议,现在可以尽管提出来。”
她环顾一周,没有任何人发言。“既然大家都不发言,那我们现在就一边用餐,一边交流感情。三点时,请各位一起鉴赏德国电影《医学家》,以期对我们那日夜照顾病患的另一半的工作,有更深入的了解。”
随即,闲聊声此起彼落,服务生们手忙脚乱地准备餐点。鹈饲夫人也开始和周围的夫人高谈阔论起来,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朝着最末座的财前杏子叫道:“财前夫人!你过来这里,我想向你说明一些红会的事。”
“好,谢谢,但是……”杏子似乎很在意那些前辈教授夫人,鹈饲夫人旁的叶山教授夫人立刻插嘴说:“各位夫人对新会员都是既亲切又宽容,既然鹈饲夫人都这么说了,就向各位夫人打声招呼,过来这里坐吧。”
坐在鹈饲夫人附近的夫人们纷纷挪开,腾出一个座位。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接受各位的厚爱了。”财前杏子欠着上身走到为她空出的座位上,向左右的夫人们鞠了个躬后坐了下来。鹈饲夫人挺着的身子看着她。
“请坐,放轻松点。红会其实没什么严格的规则,但每两个月一次的例会请务必参加。”她语带强制地说,“财前夫人,我要向你介绍本会的主要干部,以后,你会经常受她们的关照。”
她啜了一口服务生端来的汤,一一介绍身旁的教授夫人:“这位是副总干事则内夫人,这位是叶山夫人,旁边是野坂夫人……”
她每介绍一位,财前杏子就露出玫瑰般灿烂的笑容,恭敬地点头:“久仰大名,谢谢各位平时对外子的照顾。”
每一位夫人都表现出前辈教授夫人的从容,亲切地响应着:“不客气,没想到你先生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
鹈饲夫人笑瞇瞇地看在眼里。她假借说明红会的事宜,很自然地把财前杏子叫到自己附近,其实是想制造机会把丈夫鹈饲身边的教授夫人介绍给财前杏子。基础组的教授夫人很敏感地察觉到这一点,不满地斜眼看着鹈饲夫人周围的情况。
“对了,不知道前教授东最近怎么样了?”叶山夫人低声问道,方才还聊得口沫横飞的夫人们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这是在座的每个人最感兴趣、也最想知道的。
“财前夫人应该知道吧?不是听说已经内定要去哪里了吗?”野坂夫人转头问杏子,但她对丈夫财前当上教授以外的任何事都没有兴趣,只好尴尬地回答:“不,我完全不知道任何消息……”
“那,和东教授关系特别好的今津夫人应该知道吧?”叶山夫人故意促狭地问道。
“不,我也不清楚。”今津夫人表情僵硬地回答后,鹈饲夫人一副消息灵通的模样,缓缓地说道:“听外子说,他虽然内定要去当近畿劳灾医院的院长,但还没接到关键的正式任命状。现在哪儿都没去,整天足不出户。”
明年将退休的耳鼻喉科教授的夫人闻言不安地说:“连东教授这么有声望的教授,都会面临这种窘况。看来,我们更不能大意了,否则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鹈饲夫人腮帮子一抬,似乎在讽刺东一般说道:“退的时候必须讲究策略,该退不退,就会影响退休后的出路。”她随即发出男人般低沉的笑声。
已经好一阵子了,东蹲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笨拙地挥动着修枝剪刀。他在衬衫外面套了件毛线背心,一身轻松装扮很适合在院子里修剪花草,但他的脸上丝毫不见乐在其中的样子。“嚓嚓”的剪刀声不时地停顿下来,握着剪刀的手也因他心不在焉而停止了动作。
退休后,只获得浪速大学医学部名誉教授的虚名,既不需去学校报到,更没有课可以上。另一方面,三个月前已经内定的近畿劳灾医院院长正式的任命状至今还没收到,每天都过着碌碌无为的无聊日子。这就像每天正常运转的时钟,突然陷入停止转动的不自然静止状态。当一个人到达某个年龄时,无论自己愿不愿意,都必须面对退休的现实——想到这里,东又突然回过神似的挥舞起剪刀,但思及近畿劳灾医院院长的任命状,心情又不禁沉重起来。
前一阵子,由于医院比预定时间延迟竣工,原本计划四月开张,一下子却延迟到了六月。所以,他也自然而然地认为院长的人事任命是因此延期了。但一星期前,刚好来大阪的文部原次官告诉他:“京都洛北大学第二外科的教授通过劳动省的强力内援,试图抢夺已经内定给你的近畿劳灾医院院长职位,劳动省夹在洛北大学和浪速大学之间显得十分为难,所以至今迟迟无法做出正式的决定。”其后原次官还附带说了一句:“既然你已经把这件事托付给我了,就算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也要力荐东教授,而且,还可以利用有权过问医疗系统事务的池泽议员居中牵线,你尽管放心。”当东听到推举洛北大学第二外科教授的人之中还有船尾时,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割了一刀。在菊川升落选后,他和船尾几乎处于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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