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
“我这次来缅甸的目的不是寻找玉石,我有我的私事。”
“能说说你的私事是什么吗?看我们能不能帮你什么忙?”杨书记说。
范晓军还没说话,一边的副书记满脸的不高兴,他张牙舞爪地说:“我听出来了,同志,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讲条件摆困难,设置障碍,我们不允许你这样信口开河!”
“让他讲!”杨书记斜了一眼副书记,后者只好站在一边怏怏地闭上了嘴,但是脸上已经明白无误地写着对范晓军的不满。
“是的,我是有条件,”范晓军说,“做任何事都应该有条件,不能白做无用功。我可以帮你们赌石,但也不能耽误我的私事。”
“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杨书记歪着脑袋,似乎对下面的话题更感兴趣,而不是石头。
“我说买下,并且赌涨,你放我走;我说放弃,切开后证明我对了,你毫无收获,你也要答应放我走。一句话,别为难我!”
“哈哈,总之,让你走!好吧,我答应你,但是如果你让我放弃而切开后是满绿,怎么办?”杨书记咄咄逼人地问。
“搭上我的命!”
“哈哈哈——”杨书记仰天大笑,“我喜欢你的性格,赌石人的性格。不过,我不想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人。”
“要我?”
“对!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只要你赌错了,你今后就归我。你要帮我赌石,就像你帮李在一样。”
“一言为定!”
范晓军掷地有声,显示了他的决心。他相信自己有一双上天赐给他的慧眼以及无与伦比的天赋,还有,这次来缅甸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即使出现再坏的结果也无所畏惧。此时他还不知道腾冲那块石头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更不知道那是一场人工造假的骗局,那场骗局足以让李在和他在赌石界一败涂地。
杨书记大概被范晓军的豪言壮语所感动,他的双臂开始剧烈颤抖,脸憋得通红,好像马上支撑不住了。副书记马上过去扶住他,轻轻敲打起他的背,一口痰又画了一个弧线,杨书记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状态。他挥了挥手,对范晓军说:“上车!”
接下去的路变得异常泥泞,大概这里刚下了一场大雨,在骄阳的烘烤下,空气变得异常沉闷,车里像蒸笼一样。
车子上下左右颠簸摇摆着,范晓军的脑子一刻也没有闲着。此时,各种有关玉石皮壳的信息像一团团飞扬的纸片,一起涌进他的脑海,翻腾跳跃:黄盐沙皮、白盐沙皮、黑乌沙皮、水西沙皮、杨梅沙皮、黄梨皮、笋衣皮、腊肉皮、老象皮、铁锈皮、脱沙皮、田鸡皮、黑腊皮、洋芋皮和铁沙皮……对,黄梨皮是黄梨色,微透明。老象皮多为玻璃种。得乃卡皮,种水较好,容易涨。还有黑腊皮,会出瓜绿和水绿。洋芋皮,不,不去管什么洋芋,先理一理橙黄皮,它会出飘绿三彩。还有白盐沙皮,一定要赌它出秧苗绿。黄盐沙皮也是,出秧苗绿或黄阳绿,可能有绿紫翡三彩,或飘绿三彩。黑乌沙皮黑得乌亮,会出帝王绿。不知道广西人带来的这块石头是什么皮壳,不排除是中低档的玩意儿,比如粗沙皮壳,玉质颗粒较粗,夹白绵,夹黑绵,只是偶尔有豆青绿,不可轻赌。还有灰黑乌沙皮和干乌沙皮,一般种不够老,水不足,偶尔有瓜绿。还有沙皮,虽然种老有水,但常有团块白绵,这个不行。干一点的黄沙皮,种不够老,水短,但常常会有紫罗兰色,可能会有豆青绿,即“春带彩”,偶尔会有翡绿紫三彩或飘绿色的三彩,倒是可以下手一博。特别注意褐色皮,皮壳颜色变化从褐色到褐黑色,种不老水短,一般不会有翠,应该毫不犹豫放弃。刚才副书记介绍时说,那几个广西人说石头是从打木砍挖掘出来的,范晓军知道,打木砍的玉石也叫刀磨砍玉,皮壳多为褐灰色、黄红色,可能水和底还行,但多白雾、黄雾,雾不薄,而且个头较小,一般12公斤一个。如果是这种他们就敢喊500万,确实有点狮子大开口。不过,打木砍还出产像鲜血一样的红翡玉石,那个就比较名贵了。还有一种天空蓝,也产于打木砍,但据说早就没有踪迹了。
范晓军心里正七上八下胡思乱想着,杨书记突然说:“到了,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石头放在一个篱笆围起的大院子里,杨书记范晓军一行人的车子开进去后,几个人慢吞吞从旁边一个草棚钻了出来。他们个个颧骨高耸,眼大嘴大,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杨书记介绍说:“这几个就是自称来自广西的人。”
范晓军说:“我分辨不出他们是广西人还是越南人,都一样。”
杨书记说:“是的,不好分辨,他们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只能认定他们来自广西,也有可能来自越南。管他们哪里人,我只认石头,不认人。”
广西人的头目是个35岁左右的家伙,看见范晓军后,他鼻孔朝前使劲张开着,仿佛想大力嗅范晓军身上的气味,实际上他才不想闻呢,他就这个生理特征,两个鼻孔看起来永远是两个张开的黑洞。他的嘴唇比其他几个同伴都要肥厚,而且紫里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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