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帮我们鉴别一块石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就这么简单。”
“帮你们?在哪儿?”
“跟我们走,两个小时以后你会看到的。”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找我帮你们赌石?”
“你的大名在滇缅一带如雷贯耳,谁不知道在落泉镇开酒吧的你啊!后来你突然从落泉镇消失,后听说你加入了赌石界,成绩斐然。我们知道,你入这一行时间并不长,但凭借你对玉石的敏感与准确的判断,帮助李在一再获胜。所以,李在需要你,我们更需要你!”
范晓军想不到缅甸这边这么了解他的底细。下面密密麻麻的武器告诉他,不去不行,只能跟他们走一趟,解救玛珊达的计划只好暂时搁浅。
天边出现了鱼肚白,范晓军跟着那帮人上路了……
一条公路蜿蜒着,顺着森林边沿缓缓地插进了山里,它就像一条悠闲自在的蛇,没有人知道蛇头蛇尾在什么地方,也没人告诉范晓军。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到达目的地,能帮上他们更好,不能帮也只好实言相告,赌石这玩意儿谁能有100%的把握?看来一个人的事迹被传颂多了不是个好事,人的嘴是个超级变形器,一句话到第十个人的嘴里就能面目全非,何况从中国传到缅甸,这里面不定有多少虚假和夸张的部分,使得范晓军一次次的胜利被一层层耀眼的光环笼罩,而他无数次的失败自然黯然褪色,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这不是真的,是神乎其神的传言。可是这一切,怎么对坐在旁边这个光头副书记说呢?既然他们费尽周折找到你,他们的希望与梦想就已经赌在你身上了,他们不会轻易言退,不会听任何敷衍之词,他们要玉石的真相。可是真相谁知道?范晓军心里最明白,他没有把握,跟那块三月生辰石一样。那块石头,现在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也许李在早已大获全胜,也许它仍在仓库里等待欣赏它的人来欣赏。石头跟人一样,需要伯乐赏识,没有伯乐,你永远无法露出你本来的面目。范晓军知道,现在他等于被这伙人用武器挟持了,他必须像伯乐一样——或者装成伯乐——欣赏前方一块不知名的石头。推辞和逃跑都是不现实的,他必须帮助他们,只有这条路。
这条土公路几乎没遇到其他车辆,只有他们:他和副书记坐着一辆陈旧的马自达,后面跟着学学的卡车,卡车上大约有十几个端着步枪和机枪的小伙子。偶尔才看见一辆蒙着帆布的吉普车从对面疾驶而过,卡车上的人马上做瞄准状,如临大敌。
车子在一大片森林空地上停了下来,范晓军下车后一看,发现他站着的地方像一块硕大的草甸,大概有1000多平方米的面积,四周被参天古树包围着,密不透风。不一会儿,一个老人坐在一辆残疾人轮椅车上被一个健硕的保镖模样的小伙子从森林里推了出来。他最多有60岁的样子,看上去却不止,显得老态龙钟,瘦弱矮小,上半身一直在颤抖,两条裤腿束在一起,耷拉在轮椅车上,像晾衣竿上的破毛衣。老人来到范晓军面前,上下审视着他,好像不相信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眯缝着眼睛剃成光头的小伙子在赌石这个行业有这么大本事。副书记弯下腰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老人仍然毫无表情,他盯了范晓军足足有10分钟,然后才向副书记点点头,问:“就是他?”
副书记毕恭毕敬地说:“是的,照您的吩咐,我们终于把他找到了!”
副书记又转身向范晓军介绍:“这是我们的领导,我们尊敬的杨书记,当年他在缅甸森林打游击,为我们的组织取得胜利立下了汗马之功。”
范晓军问:“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副书记显然对范晓军没有对老人的战绩表示称赞而恼怒不已,他没好气地对范晓军说:“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一伙广西人带来一块玉石毛料,说那块石头是他们从名坑打木砍挖掘出来的。我们书记很感兴趣,他们喊价500万人民币,并极力撺掇我们买下,我们犹豫不决,实在拿不准主意,所以杨书记想到了你,想请你来看看那块石头。如果值得赌,我们会毫不犹豫吃下,毕竟是打木砍出来的。如果你认为徒有其表,败絮其中,我们就选择放弃。就这么简单。”
杨书记听副书记叙述完毕,频频点头,嘴里像含着痰一样说:“是的,就这么简单。”
范晓军摇摇头说:“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个任务并不简单。”
“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杨书记咳嗽着说。
“行家的名声多数是吹出来的,水分很大,我不敢保证我能鉴别正确,只能试试。”
“咳,咳,试试就行!”杨书记的痰终于咳出来了,并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
范晓军准备搬出他的赌注。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说:“我会运用我对玉石的判断能力尽量得出正确的结果,不想让你花冤枉钱,也不想让你错过一次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
“好!”杨书记一听这话,精神顿时抖擞起来,“自古英雄出少年!”
范晓军说:“先别出少年,我还没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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