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忘性大,他忘了在他背后支撑他的是我,不是他孙女。操他大爷的,装成儒雅复古的绅士,在电视台口若悬河,针砭江湖,赌石说好听点是商人,说不好听点就是一赌徒,跟街边打麻将那些家庭妇女没什么区别。别拿文化说事,骗谁呢?文化全是幌子,钱才是真的。他不是当着北京全潘家园人民的面号称跟我决裂了吗?怎么又找我来了?在云南遇到难题了吧?不舍得放手了吧?想一口吃下又畏手畏脚吧?哈哈,我等你多长时间了,就等你一人电话呢,福建、上海、浙江、云南、四川找我鉴别玉石的人多了去了,我都没去,我不稀罕,对他们不感兴趣。我就对你张语感兴趣,不是你施舍给我钱,是因为我心里仍然喜欢你可爱的孙女张鄢。
张鄢毕业快两年了吧?也不知道这丫头片子在什么地方工作。打听谁谁都不告诉他,好像张鄢在人间突然蒸发一样。躲能躲哪儿去?还不是在北京,她舍得离开北京吗?她一口一个北京真牛逼,我爱北京天安门,好像偌大一个中国就北京好。好什么啊好,我们家就是地道的老北京,我就没觉得北京有多牛逼。快人口爆炸了都,哪儿那么多人啊?都哪儿的人啊?全聚在首都来了,连五环路都是黑压压一片,更别说亲爱的天安门金水河畔了。同学范晓军夫妇就是这么气走的。他俩在北京城里待够了,特别厌倦越来越小的城市空间,只能选择离开,越空旷越好。据说丫在北京一个郊县农村租了一间土房,两口子扮演天仙配,你挑水来我织布,你吃大西瓜我穿大棉裤,其乐融融,感情生活迅速升温。哪想到没过几天,范晓军听说有人在背后秘密调查他们两口子,说山后是一个军事基地,怀疑他们两口子表面扎根农村其实是间谍。谁听见谁笑。就范晓军那两下子还间谍呢,上中学的时候冬天净流大鼻涕,都冻硬了,还美其名曰人体冰雕。你看他那老婆,班上没人搭理她,脸上全是苍蝇屎,两条腿长得跟萝卜缨子似的,还间谍?操!这下好了,把范晓军给惹急了,跑云南不回来了。北京好什么好?好好当农民都不让你好好当,没空间让你自由发挥。还是云南好,彩云之南,天空碧蓝,去了就别回来。我为什么不在潘家园开店子?我为什么选择八达岭?这儿高、宽、美,没城里那么憋屈。
现在又想起我来了,还让李在打电话,我是李在,云南腾冲,操,我欠你啊?以前谁不知道我是张语的幕后技术顾问,全云南甚至全中国赌石家都知道,人家高薪聘请我我都不去,就忠心耿耿跟着您,可就你老糊涂到处装逼。为了你孙女你跟我翻脸,你一脚踢开我,我难堪之极你知道吗?我丢脸丢大了我。气归气,孙女还真是不错的孙女。张鄢,美丽的北京女孩,高挑,性感,大方,乐观,整天就知道嘻嘻哈哈,她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她?我要是恋爱特级高手她早没跑了,早就范了。我也不朗诵什么浪漫诗,也不给她送玫瑰花,也不陪她看进口大片,也不去捏着鼻子吃西餐,也不去西山看什么破红叶,跟人说的那样,直接按翻在地。那是特级恋爱大师才具备的超自然能力,可我就是不具备,我脸薄,总觉得那是流氓干的。张语不就这么认为吗?我还没什么动机呢,他就说我图谋不轨。我一个年轻人看上一个女孩就图谋不轨?我要是一老头看上一含苞欲放少女我才是图谋不轨呢。你孙女是洛丽塔我是中年流氓亨伯特吗?我跟她妈结婚其实目标直指未发育少女洛丽塔,我一树梨花压海棠,我不是啊!我和你孙女年龄般配着呢,我也是一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要多门当有多门当,要多户对有多户对,蒋介石他妈——郑何氏(正合适)!
抽刀断水水更流。歌词里就是这么唱的。是,你张语抽刀断我我更流,我倒是流,但张鄢不流。不,她流,她都不知道流到北京哪个旮旯犄角去了,说不定人家早已名花有主,就她那个又漂亮又风骚的劲儿,闲一天都是浪费。
必须去一趟云南!谁跟张语的钱过不去谁是王八蛋,他的钱忒好挣。张鄢在利益面前简直轻如鸿毛,暂时不用考虑。
山上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吴翰冬的衣领都立起来了。
距离第十个烽火台越来越近,他抬头突然发现烽火台门口站着两个人,两个外国男人,一个年龄大约50多岁,一脸络腮胡子,身高马大,四肢发达;一个年轻,估计20多点,羸弱苗条,脸上刮得干干净净的,显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两人指着烽火台外面的景色,有说有笑,还互相揽着对方的腰,亲密得可疑。吴翰冬最烦这个,两个男人当什么不好,偏当GAY,用性变态或者性倒错形容他们都是轻的。当就当吧,还跑到我们祖国万里长城来炫耀,真他妈恶心。走近一看,误会了,吴翰冬发现刚才眼神出了一点问题,那个年轻点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染了黄头发的中国女孩,只是头发短得跟秃子没什么区别。吴翰冬更看不惯这个,尤其从中国女孩的嘴角和眼神流露出来的那份骄傲更让吴翰冬受不了。这年头被洋鬼子干好像是个很时髦的事情,爹妈给你钱让你学外语就为了叉开大腿跟外国老头子互相交流床笫之欢?交流就交流吧,还交流出超越中国同胞的优越感来,好像跟个洋鬼子就高国人一等,你那玩意儿镶金边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