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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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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恋石人与审石人
豸一样从监狱滚出来,然后又被主流社会遗弃在路边,他也没有怨天尤人。他在监狱里学会了适者生存这个道理,森林法则如此,哪儿都一样,主流也好,不入流也好,都是在各个领域挣扎,而不是坐享其成。老人对现代大学生的看法有点偏颇,他们总比贪官污吏坦荡吧!

    李在最后说:“你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来打!我也正想见识见识他的本事,也想知道这块石头的真实价值。不然,我也一直忐忑不安呢!”

    李在说出了自己真实的心理感受。

    李在的电话是第二天下午打来的。

    3月的北京不像瑞丽,南国已经被热浪包围了,而这儿却依旧寒冷,八达岭更是如此,一些没有融化的积雪堆积在城墙下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刺眼。阳光直射着这排古老的墙,却不暖和,它斜着从锁钥城楼冷冷地洒下来,透过“玉林斋”的窗户,最后停在一个青年男子的身上。

    他岁数不大,微微有些秃顶,脑门儿锃亮,被啤酒催胀的肚子藏在一件浅灰色的毛衣下面,被一根细细的皮带兜着。此时他正仰靠在一张古旧的太师椅上打盹儿。3月份不是旅游旺季,没几个人爬长城,店子里生意不好。

    手机响了,单弦音,特别刺耳。

    “谁的手机?接电话!”他不耐烦地冲店子后面嚷了一句。

    店子请了两个小丫头,小婷和小静,20岁不到,整天叽叽喳喳的,像两只刚会飞的小麻雀。其中小婷前天从隔壁卖假镯子的葵子手里刚接过来一个二手摩托罗拉,没事就在那儿摆弄。

    手机铃声没停,一直响着。

    他睁开眼,刚想发火,突然想起铃声好像是他的。那个老款诺基亚手机不常用,一直放在抽屉里,每个星期他都按时给它充电,为的是等一个人的电话。也就是说,那个手机只等待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号码。

    他走到柜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那个一直尖叫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一个遥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吴翰冬吧?”

    “是。”

    “我是李在,云南腾冲。”

    “久仰大名。”吴翰冬不卑不亢。

    “有时间能否来一趟云南?”

    “什么时候?”

    “尽快!”

    “条件?”

    “老规矩。”

    “是张语叫我来吗?”

    “不,是我!”

    说完就挂了,再没一句多余的废话。

    吴翰冬没有立即放下手机,雕塑一样僵在那里,听筒仍旧紧贴着耳朵,好像没听够想再听一遍一样。渐渐地,他的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鼻翼也兴奋地张开了。他嘘出一口气,收起手机,端起柜台上的茶狠狠喝了一口,然后对后面的小婷和小静说:“看着店子,我出去一趟。”

    外面有点冷,刺骨的寒风吹得积雪四起,吴翰冬不禁捂着嘴,缩着脖子,向锁钥城门走去。游客不多,寥寥无几,有七八个欧洲人被一个中国小姑娘带着,稀稀拉拉从锁钥城门走了出来。欧洲人不怕冷,很少有人像吴翰冬这样裹着臃肿的羽绒服,吴翰冬看见其中竟然还有穿短袖的。“毛多挡寒,皮厚挡风。”吴翰冬暗暗嘟囔了一句,双手捧在一起,哈了一口热气,穿过城楼,从右边入口处登上了长城。

    天空很蓝,几朵白云挂在上面,像随意涂抹的白色颜料。八达岭长城蜿蜒于崇山峻岭之间,依山而建,高低起伏,曲折绵延,如巨龙盘绕。它位于北京延庆县南部,在北京城区的西北方向,距市中心75公里,是北京地区的长城制高点,山顶海拔1015米。因“出居庸关,北往延庆州,西往宣镇,路从此分”而得名。从城合台起依山而筑的城墙高低不一,平均高约7.5米,顶宽约6米,可容五马并驰,十人并行。此时,放眼望去,长城上的确没几个人,再说吴翰冬也没心思引发怀古幽思,那种“出塞抱琵琶,骑驼还故乡”的千古情怀跟他没任何关系。按他自己的话说,逢年过节,基本都是外地人爬长城,人山人海,北京人谁没事跑这儿来啊?整天住在这儿,早腻歪了,他不想在城墙上溜达,他只是想到第十个烽火台办点事儿。

    烽火台也称烟墩、烽燧、烽堠、墩台、亭、狼烟墩等。烽火台最重要的功能就是传递军情,如果发现敌人来犯,夜间放火叫“烽”,白天燃烟叫“燧”,所以烽火台也称之为烽燧。所谓“昼日燃烽,以望火烟;夜举燧以望火光也。烽,土橹也;燧,炬火也。皆山上安之,有寇则举之”便是这个意思。

    吴翰冬边往上爬边想:李在是个幌子,肯定是张语那个老杂种。到底还是找我来了,我断定他离不开我,没错。当初我跟他孙女张鄢恋爱的时候,你看他那副嘴脸,好像我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痞子,他孙女是仙女,谁也碰不得。上北大有什么了不起?上北大的多了,就他当成宝贝疙瘩。他也不想想他怎么赌涨的,要不是我给他点信心他现在还抱着古玩喝茶呢!害怕赌砸了吧?那次砸了吗?没砸啊!没我他连一分钱也别想挣,更别说最近几年在京城声名鹊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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