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狗男女戳在那儿不让位,吴翰冬就办不成事,正好挡着。吴翰冬想,你俩找个地方抒发感情去吧,别碍事,我急着拿东西呢!但吴翰冬心里越急,那两人越来劲,还在那儿亲起来了,旁若无人。吴翰冬在烽火台里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来,那两人就是不走,反而那女的还拿三角眼瞪他,嫌他碍手碍脚。20分钟过去,在吴翰冬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那两人还戳在那儿吻,吻得津津有味,吻得那个仔细,连那女的嘴角边上的大痦子都不放过。吴翰冬忍不住了,走到他俩跟前对那个女的说:“你俩有完没完?”
女的一脸愕然,随即就被愤怒染红了,她用英语装糊涂反问吴翰冬:“骚累(Sorry)?”
吴翰冬没说话,站在那里沉默地盯着他们。女的情绪激动地对外国老头说吴翰冬这个傻逼大概是精神病患者,他毫无道理让他们离开,大概是嫉妒把他脑子给烧糊涂了。外国老头听后也是一脸愤怒,他叽里哇啦对着吴翰冬连比带画,又是挠头又是耸肩膀,准备一口把吴翰冬吃了。从外国老头的口音判断,他大概来自东欧某欠发达小国,英语里带着浓厚的斯拉夫语系的喉音和弹舌音,摩托车发动似的。而那个女的英语带有中国西南某偏远山区的地方土音,L和N都分不清楚,跟那儿还“漏,漏”(No,No)的。行啊!两个边疆儿女意气风发,跑长城顶上抒情来了。
他们仍然紧紧抱在一起,表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但是非常团结,他们一直用英语倾诉着对吴翰冬的不满。他们不知道,吴翰冬不是文盲,他的英语水平在大学一直名列前茅。吴翰冬不但能听懂,他的英语还是正宗的牛津音。去年他在英国整整住了9个月,他的语言模仿力一直不差。
吴翰冬盯着他们,一言不发,两个人讨了个无趣,悻悻朝山下快步走去。他点燃一根烟,在台阶上坐下来,心里虽然愤愤不平,但正事比骂他们来劲,他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风大了,估计晚上还得飘点小雪,该办正事了。
他走到烽火台门口右下方,蹲了下来,然后从下面开始往上数墙砖,一块,两块,三块,四块……数到第八块的时候他停住了。就是这个,上面有一个记号,尽管那个记号已经淹没在无数个“到此一游”的文字中,但他认得,能准确地分辨出来。那是一个小小的“卐”形符号,顺着“卐”字用刀斜着插进去,可以抽出那块砖头。
吴翰冬从腰里拿出一把锃亮的匕首,用舌尖舔了舔刀尖。很凉,同时也很锋利。不错,砖头缝隙很细,但刀子能穿透它,吴翰冬没费什么力就把那块砖头抽了出来。接着,他拿出藏在里面的一个小方盒子,红红的颜色,盒子上面还镌刻着一只黄色的蝴蝶。吴翰冬吹了吹盒子上面的灰尘,然后找到盒子边上的按钮,轻轻一按,盒子啪地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紫色的绒布包裹着,吴翰冬轻轻解开绒布,一个小巧的类似显微镜的仪器露了出来。就是它!没丢。怎么可能丢呢?是他吴翰冬亲自藏在这儿的,谁也偷不走。赌石界都知道这个仪器,它帮着吴翰冬鉴别出一件又一件价值不菲的翡翠。有人想高价收购它,有人扬言要找高手盗走它,所以吴翰冬不敢放在山下的“玉林斋”,一旦失窃,价值是无法估量的。可以这么说,这架鉴别玉石的仪器在全世界绝无仅有,是吴翰冬自己发明创造的,他在大学期间费了三年时间专门鼓捣这个。第一次亮相的时候,赌石界没人相信,全都在耻笑他,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架仪器可以探测玉石内部结构。吴翰冬说他这个能,至少能探测出大半。结果证实了他的说法,他用这架仪器鉴别出无数个神秘的石头。有时为他自己,但大多数为他人,然后分成,他自己没有那么大本钱,鉴别出来也只能劝别人下手,他只能为别人做嫁衣。这是他最痛苦的时刻,也是他最骄傲的时刻。痛苦的是,他拥有这架仪器却无法帮助他成为亿万富翁。骄傲的理由也是如此,他拥有这架仪器而别人没有,遇到无法判断的时候再富有的赌客都低三下四地求他。他从中得到了不菲的报酬,同时也获得了被人尊重的信心。
张语就是因为这架仪器跟他相识的。
那一次张语和他的朋友去云南瑞丽,花了5000美元从一个缅甸人手中买了块重约10公斤的石头。从表面上看,是黑乌沙皮的一种,一般认为是可以出高绿的,但切开一看,里面什么颜色都没有。张语那时第一次步入赌石,当时他认为肯定赌垮了,心里懊恼不已,正好旁边有人问张语卖不卖,他愿出原价买去。张语觉得既然垮了就原价卖出去算了,闹个不赢不亏也好,可是他朋友不同意,说他认识一个人,叫吴翰冬,他有专门的仪器,不妨请他来鉴别鉴别,如果他说彻底垮了再卖不迟。张语当时不相信,说世界上没人有这个把握,切都切开了,还有什么赌头?这吴翰冬有这么大本事他怎么不赌?朋友说吴翰冬也赌,只是赌得小,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几百上千万资产的。张语说,他可以积少成多,然后孤注一掷啊!朋友说,每个人的志向不同,就像这个世界不同的分工一样,该干什么老天自有安排。北京那么多富翁人家怎么不赌偏你张语赌呢?
一句话说得张语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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