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草原,风也是清凉的,那一座座毡包像一个个硕大的蘑菇,星罗棋布地点缀在花草的原野上。秋高气爽,蓝天上的朵朵白云,和草地上的一群群牛羊,构成了一幅迷人的画卷。
匈奴大单于也先和右贤王盘腿坐在毛垫上,面前的矮几上摆满了羊腿和牛肉,马奶酒飘散着沁人的清香,一个决定千万人生死的大计正在他们宴饮中谋划。
“右贤王,而今我国兵强马壮,吴王刘濞又为内应,正该长驱直下南捣汉邦,丰盈一下国库,犒赏属下臣民。”
右贤王抿了一小口酒:“吴王刘濞不可信,他是要借我国的力量借刀杀人,以收渔人之利。”
“这一点我岂能不知,不管他配合与否,我们都要向汉朝廷进攻,要取得我们的利益。”也先又说,“当然,他若配合那就更好了。”
“大单于用兵之意已决?”
“正是。”也先用刀削下一块羊肉,“今日请右贤王到此,主要是计议当如何进兵?”
“就请大单于吩咐。”
小校前来禀报:“大单于,汉朝有使来访。”
“噢,”也先感到奇怪,“是刘恒派来的?”
“来人说,他是济北王刘兴居的特使。”
“他?”也先更觉纳闷,“他和我素无来往,派来特使所为何事?”
右贤王道:“这些汉国的诸侯王,一个个野心勃勃,都想染指皇位,十有八九是来请求我国出兵。”
“这些人全在打我国的主意。”
“不管怎样,且先见面再说。”
也先吩咐下去:“传。”
少时,刘兴居特使走上,弯腰一躬:“参见大单于。”起身后随手摘去面纱,露出了女儿身。
“怎么,你是个女人?”也先大为诧异。
“女人才好出边来到北地。”她正是一枝梅。
“说吧,到此何事?”也先打量着一枝梅。
“济北王请大单于出兵,他将起兵接应。”
也先冷笑一声:“就凭刘兴居,他有多少兵马?”
“济北王人马固然不如吴王多,但济北王才是真心诚意的,而吴王到时未必会真的出兵。”
“你叫我如何相信济北王的真心?”也先眯起眼睛。
“我愿留下为质。”
“你?!”也先又将一枝梅上下反复打量。
“大单于,有我为质,远胜于刘兴居妻室儿女为质,我是他旦夕不离最贴心的人。”一枝梅呈上一封帛书,“这是济北王的亲笔信。”
也先当然看到一枝梅风姿绰约楚楚动人,未免心动:“好,济北王的亲笔信,呈上来。”
小校上前意欲转递:“交给我。”
“不,”也先斥退他,“你且靠后,让她自己送上。”
右贤王劝阻:“大单于,这,须不稳便。”
“怕她何来,终不然还会行刺不成。”
一枝梅已是袅袅婷婷上前:“请大单于御览。”
也先的眼睛就盯在了一枝梅的双手上,这一双手纤细而又柔软,仿佛是没有骨头,使得她的姿色更增几分。哪像这北地胡女,大手掌壮得如同小木棒,也先不觉将手放在了一枝梅的手背上,当众摩挲起来。
一枝梅满脸羞红:“大单于,帛书。”
“啊,啊,帛书,对,亲笔信。”也先不情愿地移开手,将信拿在手中,展开从头看起。
右贤王问道:“大单于,可是请你出兵,他保证起兵响应?”
“不错。”也先面带得意之色,“济北王还说,愿将他的爱妃留下为质,以示他的决心和诚意。”
“那么,大单于之意呢?”
“自然是却之不恭啊。”
右贤王也顾不得许多了:“大单于,这该不会是刘兴居的美人计吧。”
也先仰天大笑起来:“右贤王过虑了,他计不计又能如何?”
“右贤王爷实属多虑,我一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便留在军营,对大单于只能是助兴而已。”
“好,好,你留下便是。”
“谢大单于。”一枝梅躬身。
也先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亲热起来。一枝梅粉团似的脸蛋任也先恣意轻薄,心中阵阵作呕,但她只能强作笑颜。为了刘兴居,她要忍辱负重。她要等到也先杀入中原,刘恒大势已去时才能离开,在离去前夕,她会叫也先身首异处,以解心头之恨。
右贤王皱着眉头:“大单于,这进兵之事?”
“略做准备,后日发兵。”也先的算盘是,无论吴王、济北王是否出兵配合,他都要实施南侵。
三天后,匈奴二十万大军,分左右两路,各自由也先和右贤王率领,马军为先导,西路向河套以南北地郡,东路向云中郡方向气势汹汹杀来。
边关的军情急报接二连三送到长安,有时甚至是一日三报。而且军情是好坏参半,有喜有忧。匈奴的东路,在右贤王的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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