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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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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匈奴犯边 绛侯下狱
雕像基座的玉环,他顺手一弄便摘了下来,就揣在了怀中带回了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现在,玉环业已追回,万幸完好无损。”

    “听你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好像他就是随便拿回去玩玩的。”

    “牧羊人也确无恶意。”

    “哼!”刘恒的气远远未消,“他盗毁高祖陵寝之物,就是犯下当灭三族的大罪。”

    “万岁言重了。”

    “这么说,你是要为他开脱了。”

    “臣不敢,他还是当按律治罪的。”

    “你治他何罪?”

    “无论怎样说,他这是属于偷盗行为。”张释之顿了一下,他明白皇上对此事看得非常之重,不敢发恻隐之心,“而偷窃皇陵的器物,按律当处弃市之罪。”

    “什么,仅仅是杀头弃市?这太便宜他了。”刘恒怒气不息,“不行,要改判他族刑。”

    所谓“族刑”,就是夷三族!张释之并未因皇帝的震怒而改弦:“万岁,律条定的就是弃市,这已经够重了,怎么能祸及三族呢。”

    “这是高祖的陵墓!惊扰了高祖,怎能不重判?”

    “万岁,刑律上没有分是高祖与否,因此只能按律定罪。”

    “朕就是要定他族刑!难道朕的话就不管用吗?”

    张释之迟疑一下,把头上的官帽摘下来:“万岁一定要夷他三族,请您另换别人做廷尉吧。”

    “你,你竟敢要挟我?别以为朕不敢罢你的官!”

    “臣宁愿丢官,也不愿有违律条。”

    刘恒无话可说,他一时没有了主张,气哼哼地拂袖便走,将张释之晾在了偏殿,在那儿傻跪着。

    刘恒的母亲薄太后,如今可是享福了。现下身为皇太后,可说是尊崇至极,再加上刘恒事母至孝,薄太后更是幸福地颐养天年。当刘恒气呼呼地走进来时,薄太后关切地问:“皇儿,为何这般模样,是哪个惹你生气了?”

    “可恨那张释之,他竟然当面顶撞我。”

    “那要看他因何顶撞。”薄太后是个明理之人,“如今朝中难得有诤臣,有道是忠言逆耳啊。”

    “张释之他也太过分了,”其实,刘恒来太后这里,就是为听听太后的看法,“有个牧羊人偷了高祖陵的玉环,我要他判其族刑,他就是不听,坚持要判这人弃市。”

    “他与此人沾亲?”

    “不曾。”

    “那他为何坚持弃市?”

    “是他言道,律条就是这么定的。”

    “皇儿,这张释之是个忠臣啊。”

    “怎见得?”

    “不是他的亲友故旧,他坚持按律条定罪,并无一己之私。这是在维护汉室天下的权威。他是对的啊!”

    “母后是这样看?”刘恒其实也说不出张释之的错处,“他以辞官相要挟,我就想要免他的官呢。”

    “皇儿,这样的诤臣,是朝廷社稷之福,非但不能罢免,还当奖赏才是。”薄太后好言相劝。

    “母后教诲,儿臣谨记。”刘恒的心气平和了,重又返回了偏殿。他万万没想到,张释之还跪在那里。

    “这是怎么说的。朕的廷尉大人,你怎么还跪着呢?”刘恒在气中又觉得有几分可敬。

    “没有万岁的恩准,为臣怎敢擅自起身。”张释之倒是一丝不苟。

    “张释之啊,你这人也太怪了。对那盗环的牧羊人,朕说过多少遍了判他的族刑,可你就是不听。而跪在这里,朕已是一气离开,你还等着朕传谕平身方敢站起来,这是不是太迂腐了?”

    “万岁之言为臣不敢苟同。身为廷尉,就要严守律条。”

    “好了,朕不与你呕气了。平身吧。”

    “谢万岁。”张释之起身后还是追问,“那个牧羊的窃贼,到底如何惩处?还望圣上示下。”

    “行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臣乃奉行律条而已。我主英明,臣感激不尽。”

    “有何感激?”

    “臣顶撞了万岁,圣上非但不怪罪,还采纳了为臣的主意,真是千古明君啊,臣又怎能不感激涕零。”

    “你怎知朕就对你不加处罚了?”

    “只要律条无损,臣甘愿受罚。”

    “张爱卿,作为廷尉能坚持依律定罪,朕心甚慰,犒赏你黄金五百两。”

    “臣有罪,不敢领赏。”

    “难道又要顶撞朕不成?”

    “臣不敢。”

    “只管领赏,以后勤劳国事,坚持律条,就不枉朕的一片心。”

    “臣当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丞相灌婴来报:“万岁,边关战报。”

    “是喜是忧?”

    “云中郡太守魏尚,在西伦河谷大败匈奴,斩杀一千余人,俘获战马五百多匹。”

    刘恒眉开眼笑:“我朝自与匈奴交战,负多胜少,此番魏尚大获全胜,真可喜可贺也。”

    “万岁,该如何嘉勉魏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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