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闻此语,白衣女子更是诧异莫名,楞楞问:“为一个人…锁心?那…,你到底为谁锁心?”
步惊云答:“一个我已无法记起的人。”
步惊云说此话时,一双冷目,竟罕有地泛漾着一丝惘然之色;白衣女子看着他手中地沉重铁链,又看了看他目光中地迷惘,竟似感同身受,凄然叹道:“真…想不到,雄霸冷绝人寰地入室弟子,居然会为一个自己再记不起地人锁手锁心,若我心中地那个他,也能为我如此,那……”
“即使我此行不顾一切前来中原,最后会粉身碎骨,亦绝对不枉此行!一切,也是值得的……”
什么?她竟为了心中的那个他,甘愿粉身碎骨?步惊云闻言,不由眉头一扬,问:“你,口中的他,可是——”
“剑圣?”白衣女子实不料步惊云突然有此一问,当场一楞,良久良久,方才缓缓的问:“你……,为何会知道我说的他,是……剑圣?”
“因为,”步惊云一字一字的道:“你竟会用剑圣的圣灵剑法。”
“你,为何会有圣灵剑法?”
白衣女子凄然一笑,答:“为……何?那你又可知道,圣灵剑法为何唤作圣灵剑法?”
步惊云不语,似在在待她自己回答。
果然!白衣女子已无限苦涩的续说下去:“其实,圣灵剑法所以名为圣灵剑法,全因当中的‘圣’字,乃是指剑圣自己;而另一个‘灵’字,则是指另一个人;这个人正是……”
“我!”
“我,非但是一个助剑圣悟出圣灵剑法的人,也是他一生中唯——个,可能亦是最后的一个结发妻子——”
“宫本雪灵!”
“外号——雪心罗!”
隆!
震惊!极度震惊!
步惊云一张脸纵仍冷静如常,惟私下也不免有少许愕然!
他虽早料到这白衣女子与剑圣应有渊源,惟造梦也没想过,来自东瀛的她,竟自称是剑圣之妻!
江湖传闻,剑圣为要一生专注剑道,每日生涯非但如高僧守戒清修,更在十六岁之年,已决定断尽人间所有恩情爱欲,决绝地抛弃一个与他青梅竹马的恋人——龚兰。
但谁又会想到,在这个剑道强者背后,竟有一个如此耸人听闻的秘密?他居然早有一个妻子?其妻更是来自东瀛?这简直是一件无人会相信的事!
白衣女子又是苦苦一笑,道:“我知此事实在教人难以置信,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剑圣本姓独孤,单名一个剑字。还记得我与他初次邂逅之时,他已是二十出头,且更已贵为中原武林的剑圣。而我,却是一个十八岁的东瀛小姑娘,出身武道名门,由于也热爱剑道,故自小已有练剑。”
“我在十七岁之年,更已打败当年东瀛头二十名剑客其中之十,年纪轻轻便晋身位列东瀛十大剑手,这在以男人为主、女人毫无地位的东瀛而言,可说是绝无仅有。”
“后来,亦因我修习的剑法为心罗剑,东瀛武道中人遂以我名字中的‘雪’字,及我剑法中的‘心罗’二字为名,为我冠上‘雪心罗’这个外号……”
原来如此?原来眼前这白衣女子原名宫本雪灵?更有一个名号“雪心罗”?
雪心雪心,骤耳听来,本该也像剑圣一样,冷面雪心,不目迷凡尘爱欲,但为何这颗冰清雪心,当年却会被无情的剑圣融化?到头来又为何无法“剑合钗圆”?末了,她还不惜远涉重洋,万里寻爱而至中原?
到底个中曾发生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又有何不足为外人道的苦与悲?
步惊云一直静听着这个原名宫本雪灵、外号雪心罗的白衣女子的痴情独白,突然吐出一个问题:“你,既在剑圣二十之年与其初遇,但剑圣现下已年逾六十……”
“你,岂非亦应已……?”
步惊云并没再说下去,但“雪心罗”似已明白他的问题,道:“你是否想说,我岂非亦应年逾六十?但为何我的声音还如此年轻,听来仍像二十出头?”
不错!她的声音非但听来仍很年轻,且异常动听温柔,令人一听之下,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象她藏在白纱下的那张脸,所拥有的绝世美艳与风华……
“其实,非但我的声音听来仍旧年轻,甚至我如今白纱蒙着的脸,也像当年我遇上剑圣时一样,也没有变过半丝半分,还是依然年轻如往昔日子……”
天!这怎么可能?经历了四十年的冗长岁月,一个人纵然声音不易变老,朱颜又如何能够不老?如何还能保持年轻如昔?步惊云闻言,眼神中也不由闪过一丝纳罕。
但听雪心罗又以其无比动听的声音,无限唏嘘地续说下去:“这个世上,有一样最可怕、却又最令人难以预防地东西,唤作‘情’……”
“有时候‘情’若一到,无论是如何克己自持的剑客,亦会彻底性情大变,难以自拔……”
“就像当年还未遇上剑圣前的我,每日也只是像一个苦行僧般潜心练剑,不但性情淡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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