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一把歌声,一个女人在唱《花开的方向》。
当我懂得珍惜,你已经远离
我不感空虚
因为空虚的土壤上将填满忏悔,如果忏悔
还会萌芽茁长
且开出花来
那么,花开的方向
一定是你离去的方向
“我很喜欢这首歌,每次听到都会哭。”郁郁说。
“听说写这首歌的作词人两年前潜水时发生意外,真可惜,这么年轻,又有才华。”蒂姝说。
关于我的过去,我并没有全然坦白。有些创痛,是无法向新相识的朋友提起的。
23
跟郁郁和蒂姝分手之后,我想起我有一本想看的书留在书店里。也许,我可以回去拿书,看看杜卫平下班了没有。
来到“渡渡厨房”,我推开门,看到葛米儿坐在里面,正在跟杜卫平聊天,她果然天天也来。
“你为什么会来的?”葛米儿问我。
“我回去书店拿点东西。”我说。
“你吃了饭没有?”杜卫平问我。
“刚才在卡拉OK里吃过了。”我说。
“你去了卡拉OK吗?”杜卫平问。
“嗯,是陪朋友。”
“原来我们两个都喜欢汤汉斯和美琪赖恩主演的《缘份的天空》,那部电影很感人啊!”葛米儿兴奋地告诉我。
电影里,将要结婚的女主角爱上了带着儿子的鳏夫。男主角多年来也活在丧妻的伤痛之中,一次,他在电台节目里倾诉对亡妻的怀念,女主角无意中听到了,那一刻,她爱上了他,甚至退了婚约,千里迢迢去寻找他。
“是的,很感人。”我说。
葛米儿伸出一条腿给我看,她的裤脚是湿湿的。
“你看!”她说,“今天出来的时候,贝多芬又咬着我,不肯让我走。给它巧克力,它也没兴趣。”然后,她转过头问杜卫平:“我有跟你说过我的狗吗?它名叫贝多芬。”
“它是失聪的吗?”杜卫平问。
葛米儿咯咯地笑了,幽默地说:
“不,但它会作曲。”
我忽然提不起劲加入他们。
“我回去了。”我说。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葛米儿问。
“不了。”我瞧瞧杜卫平,说:“我天天也见到他,我走了。”
杜卫平腼腆地笑笑。
“那么,再见了。”葛米儿跟我使了个眼色,好像感谢我让她跟杜卫平单独共处。
我却有点失落的感觉。
24
我孤伶伶地朝书店走去,远远见到一个男人在书店外面踱来踱去,我走近点看,发现那个人原来是大虫。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回来,神情好像比我还要诧异。
“我在附近经过。”他结结巴巴地说,然后问我:“你为什么会回来?”
“我忘记带东西。你要上来吗?”
“不用了。”
“那好吧!”
我走上书店,到阳台拿我的书,看见大虫仍然站在下面,满怀心事。
“你真的不上来吗?”我问。
他仰着头,好想跟我说些什么,终于说:“我走了!”
然后,他一溜烟的跑了。我正想进去,他又一溜烟的跑回来。
“程韵,你明天有空吗?”他抬起头,气喘咻咻的问。
“嗯,有的。”我说。
“那我明天找你。”
“有什么事吗?”
“嗯,还是明天再说吧。”
我把阳台的门拉上,在店里打点了一下才离开。当我蹲下来锁门的时候,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以为大虫还没有走,回过头去,原来是杜卫平。
“葛米儿呢?”
“她走了。”他说。
25
“你刚刚有没有见到大虫?”我问杜卫平。
“他在这里吗?”
“嗯,这么晚了,他竟然一个人在这里踱步。”
“近来我有好几次下班时也见到他。”杜卫平说。
“是吗?那么,他并不是第一次在书店关门之后回来的了。他刚才说明天找我,说得结结巴巴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他会不会是喜欢你?”
“不会吧?”我吓了一跳。
“你又不是有三只眼睛两个嘴巴,他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
“不至于吧?”
“你是说他不至于喜欢你?不要自卑,你没那么糟糕。”他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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