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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我不至于那么糟糕吧,只能被他喜欢。”
杜卫平咯咯地笑了:“你看不起大虫。”
“我没有看不起他。”
“但你认为他喜欢你是不自量力。”
“难道不是有一点点吗?”
“这样不是更感人吗?因为喜欢,所以不自量力,冒着被拒绝和嘲笑的危险。”
“假如他明天向我示爱,我要怎么决绝,又不伤害他的自尊心呢?”
“没有一种拒绝是不会伤害对方的自尊心的。”他说。
“哼!为什么你有葛米儿喜欢,而我只有大虫。”
他莞尔:“原来你妒忌我!”
“谁要妒忌你?你没勇气拒绝,但我有。你不知道吗?能够拒绝,才是一种身份。”我说。
“如果只能不断拒绝,从来没有一个是值得接受的,那倒是可怜。”他笑笑说。
“我宁愿高傲地发霉,也不要委屈地恋爱!”我说。
26
“我不知道怎样开口。”大虫结结巴巴地说。
我和他在书店旁边的咖啡室见面。
“到底有什么事?”我问。
“真的很难启齿。”
“太难的话,不要说了。”
“但是——”他说,“如果一直藏在心里,我怕将来会后悔。”
停了很久之后,他终于说: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吗?”
“我知道。”我尴尬地说。
他不断搓揉手里的餐巾,说:
“我是说暗恋。”
“我从来没有暗恋别人。”我说。
“当然了,你条件这么好。”
“跟条件无关的,可能我比较爱自己吧。我舍不得让自己那么一厢情愿地喜欢一个人。”
“是的。暗恋是一种煎熬,开始的时候很甜蜜,后来却会变得愈来愈难缠。可是,一旦开始了,想回头已经不容易。”他低着头说。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虫继续说:“就像一只小鸟不自量力爱上了一条狗,于是,小鸟每天也伤感地飞到狗儿头上,不知道哪天会不小心给它用爪踏得粉身碎骨,可是,能够每天悄悄看着它捉蚤子,也是一种幸福。”
“大虫,你看书太多了。”
“暗恋是很卑微的。”大虫说。
“形式或许卑微,精神却是高尚的。”我安慰他。
“程韵,我——”他的脸涨得通红。
“不要说了。”我制止他。
“我不说你怎么知道呢?你会嘲笑我吗?”
“不会。”我只好撒谎。
“我——”他吸了一口气,说:“喜欢了杜卫平。”
我吃惊地望着他:“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谁说的?”
“你是为了旧情人的承诺而去学小提琴的。”
“我没说他是女人。”
我恍然大悟。
“但是,杜卫平是喜欢女人的。”我说。
“是吗?有些女人会跟同性恋的男性朋友一起住的,就像姊妹,他跟你一起住,我以为……”他难堪地说。
“我们不是姊妹。据我所知,他暂时还是喜欢女人的。”
大虫的样子失望透了。
“你要我替你告诉他吗?”
“有用吗?”他问。
“我想,这不会改变他的倾向。”
“那算了吧!说了出来,我觉得舒服多了。”
“不要喜欢他。”我说,“小鸟跟狗是不同类的。”
大虫难过地点点头。
27
回到家里,杜卫平不怀好意的望着我。
“你拒绝了大虫没有?”
我摇了摇头,问:“有没有见过我的拖鞋?”
杜卫平在沙发后面找到我的拖鞋,踢过来给我。
“你没有拒绝他?”他问。
“他喜欢的不是我。”
他倒在沙发上大笑:“原来你表错情!”
“是的,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是谁?”
“你真想知道吗?”
“有谁比你更有吸引力?”
“是的!”我笑得捧着肚子趴在沙发上。
“我?你别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他以为我们是姊妹!”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在书店附近徘徊,是为了看你,不是看我!”
“不是吧?”他吓了一跳。
“你又不是有三只眼睛两个嘴巴,他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
“我看来像喜欢男人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你两样都喜欢。”
“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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