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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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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小哥儿,几岁啦?”浓妆艳抹的鸨母斜眼瞧他。

    “……”之惟大窘,半天方才鼓起勇气,“我找人。”

    “找谁呀?”鸨母笑,“可是熟识?”

    她身后几个美人已笑得花枝乱颤:“嬷嬷,您和这小孩寻什么开心?”

    之惟红了脸,想了想,从腰里掏出了个绣工精美的银袋来,一出手就是一片金叶——这是母妃给他带着打赏下人的,母妃说宫里人势利,出手得大方些才行,他牢牢记在心上,所以刚才虽换了衣服,却也没忘了将银袋带在身上。

    果然,几个女人的态度都变了,如丝媚眼纷纷打量于他,仿佛他是金铸一般。

    于是,他又说了一遍:“我找人。”

    “小公子找谁?”瞬间换了称呼。

    “君……”差点说漏,之惟暗暗吐了吐舌头,随即便端出了世子的派头来,“刚才你们这里可曾进来过个白衣人?”

    一个女人笑道:“我们这里最多的便是白衣翩翩的公子哥,每天都来好几个。”

    之惟皱了皱眉,道:“那人与别人不同,特别的很……”

    “怎样个特别法?”那女人放大的笑脸已欺了过来,唬得之惟后退一步,嘴里的“貌美”就这样咽了下去。

    正在这时,却有几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进门便喝:“可曾有个白衣人进来?”

    之惟转身看去,只见是七八个官差,都配着大刀,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锁链。

    那老鸨忙迎了上去,赔笑。

    那几个官差却不理会,为首的道:“我们是来拿人的!”

    “官爷要拿什么人?”

    “是个杀人的强盗,却专爱扮作风流的公子。”说着,看了周围人一眼,吓得那些莺莺燕燕忙从纠缠的恩客身边跳离三丈远,“还爱穿白衣。”

    白衣?之惟的心狂跳起来。

    “哎呀,嬷嬷……”一个青衣的婢子竟吓得打翻了茶碗,被鸨母呵斥了下去。

    那鸨母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忙安慰了客人,又来应付官差:“官爷,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白衣人呢。”

    为首的官差冷笑:“是吗?难道是本差的眼睛出了错不成?”

    “哪里哪里。”鸨母的眼珠滴溜乱转。

    之惟心里也暗暗打鼓,不知这伙官差是什么来头,来找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是……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暗暗拿定了主意,身体便移动起来:悄悄的从老鸨和官差的中间走开,然后便潜上了二楼。

    二楼沿着走廊挂了一条条写了红牌姑娘名字的长幡,旁边还挂着盏盏宫灯,载着魅惑的光华悠悠然的垂下楼来。之惟计上心头,趁人不备,悄悄使开了当年恶作剧的手法,撕拉拉的将一条条长幡都扯了下来,长长的幡布飘飘荡荡的落下楼去,将楼下许多的男女包在其内,闹得楼下一片叫骂之声。之惟一不做而不休,又使出了当年砸兰王的看家本领,掏出几片金叶子砸向宫灯,虽说没有镖师水准,却也的确砸着了几个,烛火燃着了破损的纱罩,晃晃悠悠的在人头顶上打转,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这番浑水摸鱼,之惟心里自有打算:旬假里还捕人,难道京兆尹不休息不成?猜他们就不是好人。管他们找的是不是先生,反正都教他们拿不着人。正玩得开心,却见楼下混乱的人群里也有慌不择路的往楼上跑的,男男女女拉拉扯扯都往他这边冲来。暗叫声不好,他忙退,却见另一边的楼梯也有人往上涌,再一看,竟是那几个官差正提刀上楼,这才吓得众人四下逃窜。

    之惟心一横,索性找了个墙根,抱头缩成一团,待身前呼啦啦的人声过去,才悄悄探出了身来,却不料——

    一把钢刀架在了他脖上,为首的官差瞪他:“小子,敢情是你捣乱?”

    之惟哪里肯承认,无奈刀在颈中,摇不了头。

    那官差冷笑,提来一人,摔在他面前,之惟一看,竟是刚才与他说话的女人。

    “听说你也要找个白衣人呢?”

    之惟见那女人被人拎着头发,满脸是血,正吃力的抬眼望他,心道不妙。

    果然那为首的官差也拎起了他来,给了他屁股一脚:“带我们去找你主子!”多半已将小厮打扮的之惟当成了那人的跟班。

    之惟刚想说“不知道”,那刀又架了上来,他又疼又恼,正要抵抗,却听楼下清寒一声:“放了那孩子!”一道白影绝世独立,如瘦月孤花,眷念安宁。

    不用说这是谁,之惟眼眶一热,心里却道:这下更完蛋。

    当之惟来到胭脂楼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君潋正身临一方密境:卵石铺成的甬道缓缓延伸,直通向月亮门后的院落,院落四周是曼妙曲折的抄手回廊,回廊中央环拱着一座假山,假山之上有苔鲜青翠,蔓延至山下衬托起几株盛放的蝴蝶兰,明亮的颜色,雅到极,又艳到极。山后的正屋幔帐轻垂,风铃挂檐,一阵风吹来,铃声清脆,轻纱曼舞,仿佛一帘幽梦,惹人无限遐思。

    君潋本没想到如此容易便能身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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