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闷死我了!”棺材盖一推开,里面腾的坐起个人。
围观众人见程玦居然去推棺材盖,实在气愤不已。贾六再如何,死者为大,程玦此举确是犯了众怒。还不待众人将他拿下,棺材里坐起的人却吓得众人倒退好几步。胆子小的,直接坐地上的也有。
“这是贾六,他没死!”有反应快的一眼认出棺材里的就是贾六本人。
“差役大哥,还需我去衙门吗?”
“这……”差役也暗暗叫苦:他们都是受“上头”指点来的,现在这事变成这样,他们可怎么交差啊!
“我知道了。”阿齐在一边说道:“贾六昨日只是喝多了酒,醉了过去。定是你这黑心的妇人,为了银钱,把人活着就装到了棺材里!”
不得不说,此观点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当下群情激愤,全都冲着贾六媳妇去了。
“差役大人,可不能让这黑心妇人跑了!”
“就是,胆敢谋杀亲夫,定要浸猪笼才行!”
一时之间,千夫所指。菜叶子在内的各种垃圾都砸到了贾六媳妇身上。
“不是我,不是我!”贾六媳妇慌了,唯恐真被浸了猪笼。几步爬到还坐在棺材里的贾六身边:“当家的,当家的,你快说啊。快说这不是我弄的,我都是听你的话做的。”
贾六还没说什么,曾庆就说话了:“各位差爷都看着了,是贾六诬陷我曾记酒坊。我家酒坊可是清白的。按各位之前所说,诬陷可是要下大狱的!”
下狱一词吓坏了贾六,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手脚并用扑到蔡掌柜身前:“蔡掌柜,蔡掌柜,我可都是按你说的做的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胡说什么!”蔡掌柜一把推开贾六:“我本味居怎能做这样的事!”
看贾六还想说些什么,蔡掌柜阴测测的说道:“你弟弟可还在云州当兵呢。你可想好了再说。”
贾六父母早丧,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蔡掌柜如此确是卡住了贾六的死穴。
贾六缓缓瘫坐在地,如傻了一般。贾六媳妇却不甘心。他们折腾了这么久,难道要落一个下狱的结果吗!
“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活。”贾六媳妇张开双手,五指如尖刺,直扑向蔡掌柜。但不知是哭久了没力气,还是起身太急踩住了衣裙下摆。一个腿软,竟歪向了程玦。
程玦闪身不及,被她扑个正着。双方推搡间,因着急出门而揣在袖袋里的玉葫芦掉了出来。骨碌碌滚到了地中间。
这可是忍冬留给自己的遗物,程玦不再心软,一个巧劲推开贾六媳妇,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把玉葫芦捡起来。用手擦擦沾到的灰尘,大喘一口气,幸好没碎。
对于程玦的举动,大家反映不一。阿齐知道那玉葫芦是程玦生母遗物,对此也有些紧张。曾庆他们只是觉得这可能是个比较贵重的饰物,程玦比较喜爱。围观的人群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看个热闹罢了。只有蔡掌柜看到玉葫芦时变了脸色,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神色。
毒酒的事情最终证明只是一场闹剧,轰轰烈烈的开头,稀里哗啦的收尾。至于贾六两人会如何,程玦他们就不关心了。
“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个玉葫芦?”二夫人脸色铁青,攥着茶盏的手愈发用力。
“这玉葫芦的坠子是林家子弟身份凭证,小人家几代服侍林家,定不会认错。”蔡掌柜指天发誓,自己看得真真的。
“我说呢,从京城来的,又是姓程,哪儿会有这么巧的事!”二夫人整张脸都扭曲了:“定是林云生的小杂种!我就说他当年怎么会乖乖的嫁到程家做男妻,原来早就背地里生了孩子。还真以为他和程景泰有什么山盟海誓,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