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这身可好？看这金线，在阳光下一定很好看。”春芽拿着一件缕金线的水红色裙子说道。
“这件也不错。这可是穿花绣的裙子，京城可没有这种绣法。”文嬷嬷拿着另一件裙子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穿平常衣服就好。”相较于两人的热情，白暄妍反而很平静。
“姑娘，这可是姑娘来京城第一次见客，可不能有差错。”
“那杭姑娘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必然是清高的。你们这又是金线又是绣花的，没得让人以为我是乡下的土财主呢。”
“姑娘，那杭姑娘来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春芽不赞同道。
“她愿意做什么是她的事，我们只要侍奉好祖姑母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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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侯夫人、将军夫人请安。”杭薏对两人行礼。
“快过来。”老太太笑眯眯的招手：“早就想请你过府玩玩，今天总算是如愿了。”
“这是我女儿程瑜，你们差不多大，一起玩去吧。”
老太太见二太太只介绍自己女儿却忽略白暄妍很是不高兴，赶紧道：“这是我娘家哥哥的孙女，你叫她白姐姐就成。”
几个姑娘姐姐妹妹互相叫了，嬉闹着就去了花园子。
现在天气正好，程家的花园里百花盛开，风一吹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程妹妹，你们家的花园真漂亮，看着也雅致。”杭薏的眼中全是赞叹。
“杭姐姐过奖了。”嘴上说着客气，程瑜眼里全是得意。
白暄妍默默跟在后面，像个透明人一样。程家富贵几代，这花园子就修了几代，当然不是才发迹的杭家可比的。
几人停停走走，太阳都老高了，才在亭中坐下。
“白姐姐，刚才只顾着和程妹妹讲话，倒是冷落了姐姐。姐姐别介意。”杭薏端着茶盏向白暄妍表示歉意。
“杭妹妹是客，哪儿有客人道歉的道理。这不是怪我们招待不周么！”白暄妍哪儿会让她道歉，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就拦了回去。
杭薏涨红了脸，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二位姐姐同来程家做客，怎么把我这个主人扔在一边，自己聊起天来了。实在该罚！”程瑜见气氛不对，赶紧把话题岔开。
“姑娘，这是厨房刚制的玫瑰露，清香扑鼻，可要尝尝？”大丫鬟流苏端了个白瓷瓶上来。
“快，给二位姐姐尝尝。”程瑜道：“这玫瑰露最是难得，喝一碗很是解暑。”
杭薏可算是从尴尬中解脱了。忙不迭的喝了一口，赞道：“果然香气浓郁，妹妹好心思。”
这样，刚才的尴尬就揭过了。几人又欢欢喜喜的聊起了京城的时兴花样、衣服首饰，没一会儿太阳就西斜了，杭薏就告辞了。
“姑娘，今天这杭姑娘真是不要脸！她一个客人，讲话好像主人一样。”今天晚上是春芽守夜，知道白暄妍没睡，便开口抱怨。
“不许非议主子。”
“奴婢知错了。”春芽登时反应过来。刚才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去，打死她都是轻的。
“不过你没说错，她杭薏是客。可是你别忘了，我也是客。我姓白，不姓程。”
“可是姑娘……”春芽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那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看这程家也是个是非之地，不是个可以久留的地方。”短短数日，她就从丫鬟、婆子的嘴里知道程琅、程家是个什么光景。自然也知道程家根本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富贵，内里早就掏空了。她能以庶女之身被记为嫡女自然不是个傻的，这淌浑水可不想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