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捧着银壶说道:
“狄相公请坐,小婢给你斟酒。”替他在杯中斟满了酒。
狄明扬也不客气,走过去在椅上坐下,一面摇手道:
“姑娘,在下不会喝酒,昨晚差点喝醉了,今天不喝了。”
小珠笑吟吟的道:
“狄相公少喝一点就是了。”
“不成。”狄明扬道:
“何况待会在下还要去见宫主,喝得脸上红红的,不好看,在下还是吃饭吧!”
小珠点头道:
“狄相公说得也是,小婢就给你装饭了。”放下银壶,装了一碗饭送上。
狄明扬接过饭碗,眼看两位姑娘在一旁伺候,心里很不自在,忙道:
“二位姑娘这样站着伺候,在下很是过意不去,你们不用伺候了。”
小珠含笑道:
“这是这里的规矩,小婢们已经站惯了,狄相公不用客气。”
狄明扬只得随她们站着伺候,他匆匆吃了两碗饭,便自停筷,一名宫装使女立刻绞了一把热面中送上,小珠就去沏茶。
狄明扬暗暗的羡慕公孙先生,当真懂得享受,四个使女伺候着他,简直像伺候皇帝一样。
两名使女收拾杯盘之后,各自退去。
狄明扬独自一人坐在椅上,双手捧起茶盏,轻轻喝着,一面只是想着方才那缎袍老婆婆中毒的情形,她曾说:“这厮好恶毒的心计”,这话自是指公孙先生而言。
由此推想,那支乌木簪中藏的小纸卷,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公孙先生不会把它收藏在地窖之中,缎袍老婆婆不会乘公孙先生去接宫主,偷入地窖去窃取了。
对了!公孙先生一定是怕人前来盗取,是以在地窖入口的机关上,或是乌木簪上,涂了”翡翠散”剧毒,缎袍老婆婆才会中毒的。
只不知道这小纸卷上写着些什么?但他又不敢在此时此地取出来看。
他轻轻喝了口茶,公孙先生还没回来,心中觉得无聊,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只见公孙先生脸有异色,匆匆从东院月洞门走人。
狄明扬心中一动,暗道:
“敢情他已知花园里出了事,所以先赶到园中去了。”
公孙先生果然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踏进月洞门的时候,脸上还有异色;但在看到狄明扬的这一瞬间,已经换了一副亲切的笑容。
含笑道:
“狄老弟久候了。”
狄明扬道:
“公孙老哥接到宫主了么?”
公孙先生道:
“咱们坐下来再作详谈。”
他进入屋中,刚在狄明扬对面坐下,就急着问道:
“狄老弟方才可曾在花园中遇上什么事吗?”
“没有。”狄明扬愕然道:
“花园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公孙先生微微摇头道:
“也没什么,兄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他一定已经问过两个使女了,眼看狄明扬并无可疑之处,也就不再问下去,接着含笑道:
“宫主午饭大概已经用毕了,兄弟曾在宫主面前提起老弟,宫主甚为高兴,要兄弟饭后陪同老弟进去,现在可以走了。”
狄明扬道:
“在下听公孙老哥一再说到宫主是位非常之人,确实心向往之,颇想一见其人,那就请老哥引见了。”
公孙先生朗笑一声道:
“狄老弟见了宫主,一定会谈得投缘。”
他引着狄明扬,跨出起居室,由迎廊折入一道腰门,再经过几处屋宇,又踏上一条曲折的迎廊。
狄明扬从小跟武大先生住在茅屋里,从未看到过到处画栋雕梁,覆盖有如此广的房屋,心中暗暗忖道:
“听小珠说,这里是明月宫的行宫,当真建造得像皇宫一般!”
遇廊尽处,又是一道月洞门,门内站着两名腰佩长剑。身穿古铜甲胄的武士,看到公孙先生一齐挺身立正致敬。
公孙先生含笑道:
“狄老弟随我进去。”
跨入月洞门,是一条铺着方形大理石的宽阔道路,两边放满了白瓷描金花盆盆栽的奇花异卉。这条路略呈弯形,通到一排五槛楼宇前面。这楼字檐角高琢,画栋彩绘,十分华丽,连石阶都是打磨得光可鉴人的云母石,当真富丽已极。
两人刚跨上石级,就见一名宫装使女走到阶上,莺声呖呖的道:
“宫主有请公孙先生和狄少侠入内相见。”
公孙先生微微颔首,领着狄明扬跨进一间宽敞而布置华丽的堂屋。
那宫装使女欠身道:
“宫主在书房之中。”
迅步走到左首一道门口,伸手搴起门帘,躬身道:
“公孙先生,狄少侠请。”
狄明扬随着公孙先生跨进书房,只觉这间书房略呈长形,不但十分宽广,而且也十分古雅,但见四壁典籍图书,玉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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