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长风卷起,那月白的身影骑着马由远及近。
空气中传来闪电的长嘶和马蹄声,她猛地钻出马车,站在那怔忪地望着犹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朝她而来。
一旁的路人见着那马车中走出来一位青丝飞扬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碧青,素白的轻裾飞扬,衣袂翻飞,却美若一幅画。
她怔怔地望着那男子,眼眶通红。
众人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那俊美无俦的男子,纷纷道:“天啊,这是我梦中的情景。”
有几个女子纷纷拽紧自己的衣襟,多少女子的梦中,都有一男子骑着马来,不顾他人的目光,于城门之下来迎接自己。
没想到,今日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不禁都停下脚步,激动了起来。
“顾义熙……”娄锦喃喃道。
眼角划过一滴泪,灼热的,滚烫的。
似乎被这热泪灼烫地狠了,她恍惚中鼓起了勇气,大声喊道:“顾义熙,我在这!”
素日来的委屈和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几乎将她溺毙。
她抽噎着,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影子,朦胧中那一袭月白,几乎将她的世界充满。
她哽咽着望着那身影近了,五米,三米,两米,一米……直到近在咫尺。
刀锋一般的双眉,星辰璀璨的眸子,坚挺若悬胆的鼻,还有那殷红的薄唇。
发丝飞扬,他的眸子灼热漆黑。白皙的脸上却肃穆地望着她。
娄锦微微一愣,看到他此刻沉下来的脸色,才想起那日她留下的那两句诗,心微微一窒,眼眶就更热了。
他定是伤心透了。
她委屈地撇了下嘴,可眼泪却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一双大掌猛地将她捞了下来,稳稳地锁在了他的胸膛前,他咚咚急促的心跳犹如战事叫急一般,令人听得心慌。
温热的胸膛,触手是一片柔滑的肌肤……
她猛地回头,见着他这身衣服,再看他几乎“袒胸露乳”的装扮,陡然呆若木鸡。
他道:“好看吗?”
她愣愣道:“好看。”
头顶是他的轻笑,这笑引发他周身的颤抖,娄锦不知为何却觉得这颤抖略有些失常,仿佛不仅仅是因为这笑。
她纤细的手往上一抱,紧紧地拥着他的腰,她从未如此小鸟依人,只这一次,她什么都不想管。
她太想他了,很想。
趴在他的怀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了。”
“我写了那信,心如刀绞。我知道会怪我。”
“我,很想。”
她没说一句,顾义熙的身子便是一僵,然后是一阵密密麻麻的颤抖。
娄锦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他的胸膛,灼烫着他每一寸肌肤,熨烫到他的心里。
粗糙的手抚上她的眼,擦干她的眼泪,他低下头来,道:“我不过是羁绊着的死石,大可以去做的,便如此丢下我不管了,阿锦,怎能如此狠心?”
顾义熙的话令娄锦哽咽不已,“对不起。”
她重生本是为了娘,她为了娘放弃了他,他伤心地很,难过地很。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疯了,不过是留住一时半刻,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这话娄锦听来,顿时一阵绞痛,她忙摇头,道:“不......”
他笑了笑,“好在,阿锦,我现在还能抱着。如何疯狂,如何痴颠,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将她搂紧,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
娄锦一番怔愣,早已经泣不成声。
她娄锦,何德何能?
她几乎认定,这世上没有一人胜地过顾义熙,没一人能够取代顾义熙在她心中的分量。
“阿锦,一落泪,我便弃械投降,顾不得什么壮志豪情,理不清什么怨怒热血,的一滴泪足矣将我砸得血肉模糊,烫得我坐立难安。”他低着头,那通红的眼眸望着她,唇角却挂着看似轻松的笑来。
温柔,抚慰。
抹平她心中种种不安和心痛,她怔怔抬头,对上他犹如朗月一般的眸子,心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竟高兴地浑身轻颤了起来。
顾义熙,我中意,很中意。
顾义熙看了眼那车夫,便策马道:“闪电,去西郊河边。”
闪电一声高嘶,便飞驰而去。
娄锦坐在他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一刻都不愿意看向外头,她累极了,只想把一切都交给他来。
麦田上金色的麦浪一波一波,一旁的道路上一匹黑马疾驰,马上的两个人影紧紧相拥。
碧青的衣衫与那月白交缠,恍若彩云追月,美极,艳极。
闪电在河边停下,那一株大树旁的河边,诸多鱼跳跃着,肥美鲜嫩,娄锦看去,笑道:“这儿风景越来越美了。”
空旷的山谷,山谷中一片鸟鸣,清越好听。
顾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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