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但是更渴望一切是在公正的情况下进行。开始你丹田受损,无法修成深厚内力,纵有精妙招式,最多也只能对付普通对手,遇见真正的一流高手,比如明将军,你没有丝毫胜算。那么,你告诉我,你来开御冷堂之后就可以有办法补偿你的遗愿么?”
许惊弦沉默许久,才无比艰难地摇摇头。
“那么你又能如何?为了报仇,放弃自己的原则?”
“是!我可以不择手段,报仇之后,立即以死相谢。”
宫涤尘伸出一个手指轻摇:“不要在我面前轻言生死,不管你怎么看待我,我都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
许惊弦涩然道:“你有你做要做的事,总有一天会忘记我的。”
宫涤尘望定许惊弦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时间或许会让我对你时有忽略,但决不会丝毫减弱我对你的关怀。”
许惊弦心头一荡,“大哥”两个字停在唇边,却吐不出来。他不无痛苦地发现,那个至性至情的自己已被外表冷漠的面具掩盖着,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吗,他毫无选择地失去曾有的纯真。
宫涤尘长长吐了一口气,似乎也在压抑着内心的波动:“我不会强迫你留在御冷堂,但我希望你能继续等待时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年轻……”
许惊弦脱口道:“开始明将军已不再年轻!如果让我去找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报仇,我会更加看不起自己。”
“你受你林叔叔的影响太深,虽然我行我素,但无时无刻都会用一种认定的原则束缚自己。或许这个叫不懂变通,却可赢得所有人的尊敬”宫涤尘仰天长叹,“想不到暗器王死了三年,我才从你的身上更加了解他。”
一阵长久的静默。那个人、那把弓,不但是过去的传奇,以后也是。
“你打算用什么方式离开御冷堂?违背堂规被逐,还是不告而别?”
许惊弦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挑战:“那些被驱除的弟子现在何处?”
“你大概也像其他弟子一样认定他们已被灭口了吧。”
许惊弦不答,似已默认。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另有去处。之所以故意隐瞒,是希望借此督促诸位弟子免步后尘。”
许惊弦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宫涤尘寒声道:“你觉得我视人命如草芥么?你觉得我有必要用哪种极端的方式建立堂主的威信么?别人不知我,莫非连你也不知么?”
许惊弦暗叹一声。他宁愿自己一如从前,能够毫不保留地相信宫涤尘,但他更知道身居高位者的无奈,为了维护权威,必须运用铁腕手段。虽然他无数次地回想起与宫涤尘相处的点滴,一遍遍重温曾经的友情,可有时也不得不承认,彼此间渐行渐远的事实。
宫涤尘瞧破许惊弦心中所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纵有一日你会明白。”
许惊弦漠然道:“那就请你逐我出堂吧,也可替堂主……以正视听。”这一声“堂主”的称呼再度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宫涤尘犹豫道:“你屡犯堂规,如不严惩,实难服众。但我知道你的性子,若是当众受辱,只怕从此记恨与我,此事确实十分为难…………”
许惊弦见宫涤尘非但不阻止自己的离开,反而直承欲严加惩处,心头蓦然一冷,发狠道:“弟子岂敢让堂主为难,定会找个适当的机会逃走……”好不容易他才把下一“只盼不要惹来御冷堂追杀”咽回肚中。
宫涤尘皱眉道:“你先回去休息,带我好好想想吧句。”
许惊弦转身离开,宫涤尘忽又叫住他:“我今晚对你说的话,并不完出于兄弟情谊。帝王对臣子应该是安抚而非威胁;统帅对疆土应该是收复而非征服;而做一个领导者,对手下应该是尽量说服而非强迫。这一点,你必须记住。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像我这样做。另外,就算你以后和御冷堂没有任何纠葛,最好也不要随便泄露堂中的机密。”
许惊弦忽然感应到宫涤尘刻意强调的语气中有一种决裂的意味,心头微微一酸,躬身行礼,语含讥讽:“堂主对弟子的深恩,须须臾不敢相忘。”
宫涤尘没有挽留许惊弦,只是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他的手指轻抚着贴身挂于脖颈的一方佩玉。这并不是什么名贵的饰物,玉质平平无奇,上面令人费力地刻着四个字——“妙手空空”。但这方佩玉却是几前她的兄长、上一任御冷堂南宫逸痕失踪前托蒙泊国师转交给她的一件信物,看似普通的四个字中更是包含着破解青霜令的关键秘密。
父亲的英年早逝、兄长的突然失踪,宫涤尘无可选择地接过了御冷堂的重任与家族的使命,那份重担沉沉得压在她的肩上,让她必须做一个冷酷无情、殚精竭虑的领袖,从而失去了成为一名普通江湖人的自由,甚至完不可能恢复女子的身份。
三年前在京师与许惊弦相遇相知、义结金兰的往事一幕幕浮上眼底,她太了解这个倔强少年的骄傲,知道自己的做法不但会逼他尽快离开御冷堂,甚至还会令他对自己怀恨在心。可是,尽管宫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