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老爸推了是藏一把。是藏摇摇晃晃地走在因为受到爆炸冲击,家俱东倒西歪的走廊上。
老太婆刺了他好几针,所以他毒性发作的速度比神谷更快。铁仔双手撑在地上,试图想撑起身体,但还是无力地倒在是藏的身体上。
老爸用左手将抱头缩成一团的是藏拎了起来,右手的枪一晃,几乎没有瞄准就开了枪。在房间角落举起步枪的士兵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珊瑚……,好美的名字。”米勒闭上眼睛说。然后,长叹一声,从此再也没有动静了。
终于,老太婆翻着白眼,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铁仔一松手,她就倒在地上。
“他找到比老头子更好的对象,所以弃暗投明了。”
“那到底是什么?勇气吗?”
“画在里面吧?”
老爸皱着眉头。是藏放声大笑。
“老爸——”
“不相信就算了。”老爸还在嬉皮笑脸。他的笑容还来不及收起来,停在庭院里的礼车轰地一声爆炸了。
“会、会长!”
终于,老爸看着我说:“来吧,该做个了断了。”
“王八蛋!你居然敢骗我。”他拿手枪打老爸的脸,发出很闷的声音,鲜血从老爸脸上溅了出来。
“遵命。”我冲进地下室。
铁仔痛苦地笑着,用力咳嗽起来。他好像是时代剧中那种得了肺结核的流浪武士。
老爸一下车,环视着杀气腾腾的士兵。他手上拿着皮包,画再度放回了皮包。
“地、地下室。”
老爸踢开平台的门,举起枪,拉着是藏走了出去。
车子驶向停车区途中,出现了好几名士兵。面向停车区的主屋一楼是一片玻璃围起的平台。
老爸说着,将塑胶炸弹塞在后方的座位底下。
“活、该……。会长——”
“我是都立K高中的留级生冴木隆,我们之前见过,我是来救你的。”说完,我快步走向五月。我扶着他起来,准备解开蒙住他眼睛的布。
地下室最深处出现一个人影。是安田五月,他双手被绑在身体前,也被蒙上了眼睛,身上穿了那件尺寸太大的制服,旁边有简易马桶和铁管床。
“妈的……你……”
“你……”
是铁仔。他满脸胡碴,神情瞧阵,眼睛也凹了下去。脏兮兮的浴衣敞开着,露出绷带包扎的胸口。我刚才进门时没有发现,地下室角落还有另一张床。
男人以眼神向手下示意,他的手下立刻闪开了。
是藏噗咚一声跪了下来。
“对,但是——”
礼车沿着环状七号线行驶,已经进入世田谷区,距离是藏家所在的松原不远了。
“你不想要画了吗?”
“呜呜……”是藏发出呻吟。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和服上满是玻璃碎片,脖子也被玻璃割破了,流着血。
老爸点点头。
“好,你知道路吗?”
“你在磨蹭什么!为什么不赶快带上来!”
我正想回头,侧腹一阵剧痛,好像被扁钻插了进去般。我呻吟着,向前弯下身体。
位在主屋走廊尽头的楼梯通往地下室,那里有一道铁门。
“怎么会这样?”
“你想得太天真了,这皮包里也放了炸药,如果你想打开,整幅画都会炸掉。”
“做好准备冲吧。”老爸说,我用力踩下油门。
“铁仔,干得好。把这个小鬼干掉。”
我听从老爸的吩咐,将车子硬插进一辆厢型车和宾士车的中间。
“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汉娜老太婆张大眼睛,用弯得像钩爪的手指抓向铁仔的手臂。气得发疯的铁仔不为所动。
“慢着,你们别想逃!”
是藏豪三的豪宅以日本庭园隔成主屋和偏屋两部分,中间是铺水泥的停车区域,停了好几辆车。庭院内有好几座水银灯,主屋正前方有两个采照灯,照亮了停车区。
礼车一驶入,铁门立刻在背后关上了。
“怎么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说真的,不然你试试?”
“铁仔,打开看看。”
铁仔想要站起来,却双腿发软。他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
“这和是男是女没有关系,有很多男人整天都在后悔,也有女人讨厌后悔。”
“阿隆,你进去将安田五月带出来。”老爸站在楼梯上对我说。
换我开车后,老爸将米勒的皮包放在腿上,将事先预备的子弹装进米勒的枪里,又拿出了剩下的塑胶炸药。
“在和新纳粹的枪战中全军覆没了。”
庭院和屋子里到处传来惨叫声。
老爸耸了耸肩。
“你忘了他说的话吗?他不愿意怀疑自己所做的事,如果不协助我们,对他来说,就是在怀疑自己。那是他根据自己的信念做出的选择,即使因此失去性命,他应该也不会后悔。比起活着后悔一辈子,他选择了不想后悔。”
“应该是是藏打来的。他一定是担心结果,所以打来了解情况。”
米勒点点头。
“呃!”铁仔尽管发出呻吟,却没有松手。老太婆也发疯似地一次又一次将针刺进铁仔的手臂,铁仔的手臂被刺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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