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说的已经口干舌燥了,依旧无法让杨仪回心转意,而且他还感觉到了一股杀意。
只怕再说下去,壮志未酬,身首已经异处。
是以,邬玉卿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在南槿离开后,他也找了个理由紧跟着离开了。
杨仪看着邬玉卿离去的背影,眼神闪烁。
“来人。”
“在。”门外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盯着他。”
......
邬玉卿自昭王府开府之前就以投到门下,在王府内自然不会是孤身一人,甚至明面上王府的大部分权利,都在握在他手中。
如果没有今日之事,邬玉卿对杨仪的礼遇是感恩戴德的,学成文武术,货卖帝王家,哪怕将来是有不成,大不了一死殉之。
只是现在想想,邬玉卿才觉得自己曾经又多可笑,坐拥一棵树,却赏了你一颗桃。
这不是贪不贪心的问题,事关信任。
回到自己院子后,邬玉卿喊来亲信叮嘱几声,自己则回到房中静静等待。
他不是傻子,今日自己的这番表现,难保不会让杨仪起疑心,那道杀意他确定不是错觉。
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盯着自己的人放心的。
房间内,邬玉卿就静静的坐着,从日头当顶,到暮罩大地,房间内的一片漆黑,侍女想要点燃烛火,却被制止了。
直到夜半子时之时,才有一道人影从夜色中走进一片漆黑的房间。
“可看清楚了?”
邬玉卿的声音响起。
“小的没有看错,先生让小的盯着礼郡王府一块一年了,那人虽是个送菜的,可到礼郡王府的次数却原告于其他几家,是以小的才记得清楚。”
《控卫在此》
“而且,方才回来的路上小的也曾想过,礼郡王府邸与咱们府邸中间隔了两个坊,他为何要绕这么远的路,只往这两坊官员府邸送菜,而中间的两个坊却过而不入,此人绝非普通百姓。”
邬玉卿听罢,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沉默片刻后,邬玉卿才说道:“此事你不要再与任何人提起,恐有性命之危。”
黑暗中那人点点头道:“小的明白。”
“明日我会找个借口,让你外出公干,你等我消息,若是风平浪静度过此劫,我会召你回来的。”
“那小的该如何联络先生?”
“你不要找我,只等我去找你。如果半月内我没有出现,你就隐姓埋名吧,你跟了我七年,也攒下些银钱,够你余生度日了。”
“先生......”
“去吧,明日离府。”
等到心腹离开之后,邬玉卿一番思索后,还是去了杨仪的书房。
“玉卿,这么晚了,可还有事,明日再议也不迟。”
方才侍卫已经将邬玉卿的行踪汇报给了他,在杨仪看来,邬玉卿还是值得信任的,毕竟是当初自己还是皇子时就投效过来的,这么多年了,做事也都是兢兢业业,颇有才干。虽然也有令他不满意的地方,但昭王府的好些事务,如今却都是他在打理,别人也顶替不了。
今日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可杨仪只当是文人都有的臭毛病,非要讲什么煌煌正道。
正义是有成功者书就的,等到这天下尽握手中,又有谁能说他有错。
而且,他也确实没时间了。
鄂妃的死,宫里迟早能查出原因,或许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一但陛下起疑,追查下去,好多事情也就瞒不住了,到时候自己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圈禁一辈子,最坏嘛......不过一杯鸩酒。
若问后不后悔当初?
杨仪心中缓缓摇头,后悔顿足非大丈夫所为。
“倒没有旁的事,只是相遇王爷聊一聊。”
“怎么,玉卿还是不赞成本王的决定?”
邬玉卿摇了摇头道:“如果属下没有记错,属下到王府有两年多了,与王爷相识也有四年多光景了。”
杨仪闻言皱了皱眉道:“玉卿但有什么话,直言就好,你我之间,没什么是不能说的。”
杨仪心知邬玉卿大概是依旧不信任南槿,可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好。
“属下只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王爷欲兴兵事,可兵从哪里来?真的就是依靠忠顺王?”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起这件是了。
杨仪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不再隐瞒了,当然也不会和盘托出,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当然不是,记得玉卿之前就曾说过,皇叔也是陛下的臣子。”
“可没有忠顺王爷的签令,王爷如何调得动辽东的兵马?”
邬玉卿问出了最后一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