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会面,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王府里突然多出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还有本该在辽东的将领,却突然出现在了王府。
这让邬玉卿心生不好的念头,只是无论他怎么问,杨仪都不曾给他一个回答。
邬玉卿师出扶龙一脉,开山祖师为法孝真人,说起这这法孝真人,也曾有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且听道来。
话要追朔到高祖年间了。
高祖皇帝二十六岁即位,在位三十年,曾先后有两位皇后,第一位皇后孙氏,曾诞有二子,长子于六岁那年患恶疾不治而亡,又于第三年诞下一位皇子,取单名一个恒字。而孙氏因先天身体羸弱,诞下二子后未过冬月便亡故了。
然高祖皇帝当时荣登大宝也不过七年,后宫不可日久无主,随即便又升贵妃水氏为皇后,即后位次年,诞皇子,取名慎。
而先皇后之子杨恒则过继于皇后水氏膝下,立为长,水氏也将其视如己出,悉心带大,与亲子并无二致。
且再说这两位皇子。
皇长子杨恒,成年出宫后被封为楚亲王,那时楚王爵并无实藩。而皇次子杨慎,则被封为隆亲王。
而法孝真人当初还是游学士子,累次不第后心生暮气,只因其好弄风月诗词,并因此结识了刚刚被封为隆亲王的杨慎,被招为入幕之宾,至此开创了邬玉卿师门,扶龙一脉。
高祖皇帝年少时,大乾不过刚刚立国,四方未定,也曾随军出征边塞,身有数处旧疾。而法孝真人入幕隆亲王府后不过一年,便值高祖皇帝暗疾复发,圣体每况愈下,皇子争位的势头渐渐被推到台面上来。
水氏为高祖皇帝诞下的皇子自然不知杨慎一人,只是最受高祖皇帝喜爱的还是杨慎,年幼时便聪慧过人,自然成为许多人心中最合适的东宫人选。
但问题是,先皇后孙氏故去之时,高祖皇帝曾在其榻边亲口允诺过“立恒为长”的话,以安发妻之心。
如此一来,那皇后水氏之子杨慎自然就成了嫡次子,想要入主东宫,那立嫡立长就成了一道难关。
好在皇后水氏贤德,并不因血脉嫡出而对恒慎二人有所偏向,奈何百官中对杨慎为太子的呼声依旧很高,甚至有人说“隆亲王杨慎本就是皇后水氏的长子,既然都是长子,为何独钟杨恒。”高祖皇帝盛赞发妻的同时,因自身圣体欠安,不得不认真考虑百官群臣的意见。
是以,则有了后来的二王争位的事情。
至于过程如何,多因事涉朝中秘闻,不载史册,只能偶然从一些野史中窥得一星半点。
结局,大家也都知道了。
隆亲王杨慎胜出,即大位,国号宣隆,于次年赐楚王实藩,就封湖广。
这也正是此文开端,藩王杨煌作乱的根由所在,这边便不一一详述。
话且说这法孝真人,正是当初帮助隆亲王于大争中胜出之人,且身而退。
邬玉卿素来对祖师爷佩服万分,以期有生之年,能扶一条真龙出来,师傅之憾,重振扶龙一脉的山门。
可眼下他遇到的这位哪里有半分圣明之象,心胸狭隘,临大事却难有静气,甚至眼看着就要走上一条不归路。
邬玉卿想过及时抽身,只是他未免又有不甘。
“王爷,您似乎并不意外?”想了想,邬玉卿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事到如今,最忌上下相隐。
“玉卿何处此言?不过是一个妃子亡故,宫中自有计较,何时轮到本王操心了,无需大惊小怪。”杨仪一脸平静的说道,却让邬玉卿不知该如何接话。
杨仪贵为皇后嫡子,一个后宫妃子的亡故,确实不值得他上心的。
只是邬玉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爷,前些日子......”
“王爷,南姑娘求见。”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邬玉卿只得闭口不言。
对于南槿,邬玉卿心中始终怀有戒备之心,也曾婉转的向杨仪提醒过成大事者当忌美色之祸,很明显对方没有听进去。
杨仪看了邬玉卿一眼,最终还是说道:“请进来吧。”
说话间,便从椅子上起身,向门口方向走去。
这时,南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外。
“姑娘怎么这会儿到这里来了,可是有事?”杨仪换了一副和笑的面容问道。
这让一旁看在眼中的邬玉卿心中百感交集,酸楚无比,想自己以身来投,凡所谏言俱行煌煌王道,也未曾享受过这等待遇,反倒累次被杨仪责怪无能。
南槿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停在了邬玉卿身上。
“玉卿不是外人,姑娘但讲无妨。”
南槿这才问道:“宫里鄂妃娘娘殁了,王爷可知晓?”
杨仪笑道:“姑娘也为此事而来。”
“方才玉卿与我说起,本王也甚为诧异,前几日宫宴之上,还曾见过娘娘尊荣,也未曾看出什么不对来,好端端的,人就突然没了,福祸旦夕,当真是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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